朱诺在意大利的庄园二楼宽大的阳台吃着晚餐。浪漫的月光,一张宽大的圆桌,中间放着一个大烛台,朱诺的胃口似乎出奇的好,时不时倒些红酒,偶尔点着头,发出满意的“嗯”声,表达对食物的赞赏。
蜡烛突然闪了一下,朱诺叉起一块蔬菜的动作停下来。
“法比奥娜!”朱诺大声叫道。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意大利女人走过来,“您有什么吩咐,老爷。”
“亲爱的法比奥娜,请再多个杯子来好吗?”
“好的,先生,”女仆走开,过了一会儿,拿了个高脚杯过来。
“谢谢,法比奥娜,”朱诺道了谢,“现在请你和你的同事们休息吧,这些明天再收也不迟。”
“好的,先生。”女仆和等候的仆人都离开回旁边的副楼去了,整栋别墅一时陷入了安静。
“出来吧,易,”朱诺给那个空杯倒上红酒,“我知道是你。”
不远处的大树树枝一阵晃动,一个一人高的椭圆形变幻着颜色,扭曲着光线,逐渐变的透明,易凡的身影显现出来,像一个在空中飞舞的肥皂泡一样飘到二楼阳台上。
“哦,亲爱的易,你的异能更出色了,”朱诺晃着手中的酒杯,赞叹着说。
易凡的肤色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头顶也再度长出了一公分左右的头发茬儿,稀疏的眉毛下,一双眼睛不复以前的简单和清澈,多了一丝疯狂和冷漠。他坐到朱诺对面,拿起红酒喝了一口,“呸”地一口吐掉,揪了一块面包放嘴里嚼着,一边嚼一边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这玩意儿哪里好喝了?”
朱诺可惜地看了一眼被吐掉的红酒,“真浪费,易,那可是100多年的陈酿,去年翻新一个废弃很久的教堂发现的。”
“别跟我提教堂,”易凡又切了一片火腿,放嘴里吃着,“大爷我现在最恨的就是教堂。”
看着易凡不变的狼狈吃像,朱诺无奈地举起酒杯,“易,你变了。”
易凡又切了一块面包,开始用桌上的食材自制三明治,“什么变了,人有很多面的,这也是我的其中一面,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最恨别人算计我了,啊呜——”咬了大大的一口自制三明治,用力嚼着。
朱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如果我说这事儿我不知情,你相信吗?”
易凡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冷眼看着他,“那告诉我点儿我不知道的吧。”
“在你死后不久,”朱诺又拿起酒杯,小口品着,“特勤局长威廉先生召开了临时董事会,出席的只有欧洲的6个代表,血族的当代族长列席了会议,4票赞成,2票反对,通过了与血族合作的初步协议。”
“为了家族的利益?”易凡含糊不清地说着。
朱诺用叉子叉了一块烤羊排给他,“是的,我和玛莎投了反对票,但是这并不妨碍威廉启动了合作计划,我们也只能服从,千百年来,不同的家族兴起又衰落,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好恶就使整个家族陷入崩溃的边缘,血族的实力可不是我们能对抗的。”
易凡把一杯用来漱口的清水喝了下去,这才舒了口气,“马的,可饿死我了,从德国飞到这儿可真他马累人。”
“不是吧?”朱诺有些不敢相信,“天哪,易,你不是在德国解决了身份问题吗?怎么还是靠自己飞过来呀?”
“你知道?”易凡抬头看他。
朱诺圆滑地说,“我的家族很大,非常大。”
易凡嘀咕着,“马的,你当我不想,机场有特勤局的人值班,3个人里面我就见过两个,这要坐飞机,还没过检票口就被认出来了。”
朱诺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
易凡盯着朱诺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要对付他们,你会插手吗?”
朱诺好心劝道,“易,你还是先离开欧洲回国吧,血族有仇必报,很快就会知道你还活着。”
易凡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你知道吗?朱诺,”易凡临离开的时候回头跟朱诺说,“别在不该出现的场合出现,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死一个就少一个。”
朱诺叹了口气,看来易凡是打定主意跟血族死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