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如意惊恐地奔跑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外公故作轻松地摸摸右上腹：“一点点痛而已。”
张奕闻声跑出来，对外公说：“外面风大，进屋去吧。”
如意小心翼翼地扶着外公走到里屋躺下。
外公安慰如意说：“只是消化不良而已，不要太紧张啦。”
如意用纸巾为外公擦擦额头的汗：“消化不良更不能去外面吹风……好些没有？”
外公疲惫地笑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如意为外公盖好被子：“那我去外面了，不舒服就叫我。”
外公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如意走到屋外，慌忙打电话给楚云川：“楚老师。”
听到如意的声音有些不对，楚云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
“外公肝区痛。”
“哦……“楚云川长长的尾音里充斥中意料之中的遗憾。
如意的脑里一阵轰鸣，虽然明白疼痛是癌症晚期不可避免的表现，却不敢相信这事也会出现在外公的身上，她的声音有些打颤：“楚老师……”
“他痛得很厉害吗？”
“都出汗了。”
“痛得受不了可以肌注一支度冷丁。”
哦，是的，如意的思绪渐渐明晰，记起了癌症晚期患者的对症处理原则。
见如意没有出声，楚云川有点担心：“如意？”
“嗯？”如意声音里深深的无助清晰地传到电话那头。
楚云川心痛莫名，果断地说：“好好陪着外公，我马上过去。”
“好……呃，不好！不用了！”如意望了望湿冷厚重的夜空，“这么晚了，你不用过来，我回医院取点药来就是。”
“你好好呆着哪都不要去！”楚云川的语气不容辩驳，“我是你外公的主治医生，我会处理的。”
“楚老师……”
“我马上过去！”
见到楚云川下了的士，如意飞快地跑了过去：“楚老师！”
楚云川疼惜地轻斥：“谁让你在村口等的？你以为你就不会感冒吗？”
如意有些歉疚：“这么晚上还麻烦你过来，真不该打电话给你的。”
“我跑一下有什么！只要你外公没事就好……他现在怎样？”
如意忧虑地望着楚云川：“他虽然没吭声，辗转反侧地老睡不踏实……可能痛得很厉害吧？”
望着衣衫单薄的如意惊惧地像株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草，楚云川真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搂在怀里，但是……楚云川吁了口气，握住了手指：“去看看吧。”
“楚，楚医生！”外公看到走到床边的楚云川，惊讶地坐起身。
楚云川示意外公躺平后，轻轻叩击了一下外公的肝区。
外公痛苦地皱了皱眉。
楚云川建议：“还是用点药吧？”
外公点了点头。
楚云川打开背包，拿出一个小小的急救包。
如意取出针剂，经楚云川首肯后缓缓为外公注入体内。
外公的疼痛很快得到了缓解。
张奕感激地对楚云川说：“我带你去休息吧。”
楚云川看着如意：“现在放心了，明天还要上班，去睡吧。”
如意摇了摇头：“你跟张奕去睡吧，我想多陪陪外公。”
“那这样吧。”楚云川征求外公的意见，“我今天也带来了白蛋白，要不现在就给你用上？”
外公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输好液后，如意对张奕说：“你和楚老师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楚云川径自走到床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我要看着输完后心里才踏实。”
“那我等会儿送楚老师过去。”如意对张奕说，“你去睡吧。”
张奕很不情愿地走出了房间。
外公经过先前疼痛的折磨，放松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楚云川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如意专注地守着外公，一会儿为外公掖掖被子，一会儿为外公轻拭额上的微汗，轻声问：“你现在每天都过来陪外公吗？”
“嗯。”如意小声应着，有些自责地说，“我就睡在外公隔壁的房间，今天才第一次发现外公的痛。”
楚云川连忙说：“他以前真的没说过会痛……你今天的鱼汤熬成功了吗？”
如意回过头，脸上浮现一丝腼腆的笑意：“当然！”
楚云川笑了笑：“你外公吃了多少？”
如意得意地比了碗的大小：“这么大一碗！”
“吃完了吗？”
“吃……吃完了。”如意紧张地望着楚云川，“是不是我让他吃太多了？”
楚云川连忙说：“不关饮食的事，饮食不当只是个诱因而已。”
如意懊恼地说，“我居然忘了要少食多餐！外公明明说了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