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如意一上班就跑去看昨晚的肝癌手术病人。
躺在床上的患者脸色苍黄，神色疲惫，看了如意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床旁电子监护仪上显示正常，给氧管、引流管、导尿管各个管道都是通畅的，只是伤口的底层敷料有点湿。
如意便去治疗室拿材料给患者换药。
治疗室里的护士有些面生，听如意说要换药，自告奋勇地帮着如意拿东西：“敷料、绵签、还要什么？”
如意笑着望着她：“只要一个换药包就够了。”
护士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来还不太懂。”
“没事。”如意走到储物柜前取下一个消好毒的换药包，“消好毒的都放在这里的。”
护士笑着说：“你就是如意吧？我是手术室新来的赵敏。”
“是你啊，怎么在这儿？”
“周黎还没来上班，我就到处逛逛啰，嘿！”赵敏好奇地望着如意，“你和王昊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意警惕地望着她：“没什么关系。”
赵敏连忙解释说：“没有其他意思，听人说你是王昊的妹妹，我只是想了解些王昊的事情。”
如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赵敏有些不好意思：“我陪你换药。”
王昊已经到了病房，见到如意拿来换药包，王昊小心地打开伤口，仔细查看后为患者更换了敷料。
回换药室的路上，赵敏兴奋地说：“他看我了！你见到没有？他刚才看了我一眼！”
如意微笑着瞟了她一眼。
赵敏不服气地说：“看你那表情！嘲笑我是不是？本小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如意笑着把用过的换药包递给她：“帮我还到换药室，我要去交班了。”
查完房，蒲主任交待完科室里的事照例下门诊去了，刘星改过医嘱还得留在办公室里继续赶写病历：“看病就看病吧，还要写病历，该把第一个规定写病历的人挖出来批斗！”
如意咯咯地笑：“放在那里吧，我帮你写。”
“真的？”
“我那两个病人都快出院了，没什么事了。”
“下午那台手术？”刘星得寸进尺地望着王昊。
“你不来吧，有如意在这儿。”
“谢了！”仿佛怕他们反悔，刘星立刻放下笔，飞快地剥下工作服，三步并两步地走掉了。
如意拖过刘星那几个病例牌，仔细查看着空缺的部分。
“如意！”
如意抬起头，张奕陪同外公笑嘻嘻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外公！”如意惊喜地跑过去挽着外公的手臂：“你怎么来了？”
“今天要去城里办事，顺便来看看你，还好吧？”
“好啊。我还想着啥时候能休假？好去你那儿呢。”如意望着外公，“你瘦了耶，脸色也不太好，你没事吧，外公！”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王昊笑着走过来：“请到里面坐！如意，还不去给外公端杯水过来？”
“好！”如意欢快地跑开了。
“等等我！”张奕也跟着跑过去。
待外公坐定后，王昊仔细打量着外公：“如意说的没错，你脸色不太好……今天要不要顺便做个体检？”
外公满不在乎地说：“只是有些劳累，没啥事。”
王昊犹豫地说：“要不，去城里检查一下也行，要保养身体就得先了解身体嘛。”
外公目光锐利地盯着王昊：“你觉得我身体有什么问题？”
王昊斟酌着说：“侧重检查一下肝脏。”
外公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这个医生很厉害嘛。”
王昊惊讶地问：“已经查过？”
“今天就是去复查，看看控制得怎样？别让如意知道。”
王昊担忧地望着他：“严重吗？”
外公微笑着，像是说别人的事：“用着药的，暂时应该没事。”
看着王昊低下头，外公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如意，她就像一张白纸。”
王昊安慰外公：“如意很乖，很懂事。”
外公看着王昊的眼睛，“看得出你很照顾她。”
“我……”王昊避开外公的目光，望着端着一次性水杯笑嘻嘻地走过来的如意，只是很肯定地说，“我决不会让人欺负她。”
外公略微有些失望：“辛苦你了。”
“外公，喝水。”如意高兴地把水杯捧给外公。
张奕手里也拿着一杯水顺势坐在旁边。
外公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老年公寓国庆挂牌，要庆祝一下，你们有空去玩啊。”
“国庆就是后天……”如意不确定地望着王昊。
“没问题。”王昊微笑着说，“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如意开心地问张奕：“九龄他们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