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王昊走出卧室一看，果然是如意。
“现在才回来?”
“嗯。”
他往她身后看了看：“你外公去旅馆了？”
“他要在乡下住几天。”
王昊吃惊地提高了音调：“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嗯。”
王昊失控地指着客厅墙上的时钟：“几点了？大姐！深山老林的，你不怕死吗？”
“我明天要上班。”
“什么事？”爸爸妈妈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出来。
王昊激动地指着如意说：“你问她！这么晚，居然一个人走回来！”
如意换好了拖鞋，疲惫地往卧室走：“我要洗澡了。”
“好！好！洗澡！”妈妈跟着如意进来她的卧室，“路上没事吧？”
“没事，走之前帮外公打扫了一下房间的卫生，就有点晚了。”
“你外公知道你一个人走吗？”
“我不想他担心，撒谎说、、、、、、”如意把玩着衣柜把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啦好啦，没事就好！你肯定饿了，想吃点什么？”
如意检出换洗衣服往浴室走去：“等会儿我自己煮点面就行了。”
妈妈正要进厨房，王昊挡住她：“你去睡吧，我给她煮。”
如意洗完澡出来，王昊坐在餐桌前，用下巴指指对面的面条：“吃吧，等会儿冷了。”
看着如意乖乖地吃着面，王昊语气温和了很多：“至少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去接你嘛。”
如意头也没抬，声音小小的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自己可以的。”
王昊爱怜地看了她一眼：“任性也得看场合，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吃完面，如意正准备起身去厨房洗碗，王昊按住她的手：“好好歇歇，我去。”
如意抽回手，客气而冷淡地说了声：“谢谢。”
这极其平常的两个字仿佛一枚炸弹，蓦然爆开，形成横亘在彼此间的一堵厚墙。王昊呆呆地望着如意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灯光迷离的酒吧。
楚云川和九龄碰碰杯：“工作落实没有？”
“搞定了。我进附院，云霞去社区。”九龄笑着往前倾倾，“真没想到，我们不但可以成为朋友，还有缘做同事。”
“别得意太早。”楚云川斜睨了九龄一眼，“无论你的关系有多到位，要想在附院扎根的话，必须得提高学历。”
“知道。”九龄严肃地点点头，“俗话说的好嘛‘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已下定决心，准备考研。”
“预祝成功！”楚云川笑着和九龄碰碰杯。
九龄抿了口酒：“我们三个成绩最好的其实是如意，好久没认真聊过，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不太好。”
“你最近见过她？”
“没有。上次在网上聊过几句，感觉到了。”
“哪天我们去看看她？”
“去乡下？”
“有什么不可以？”
“去哪儿？”刘茜正和云霞聊着天，听到他们的话，兴奋地回过头，“旅游吗？”
楚云川说：“九龄说去乡下看看如意。”
“好啊！好啊！好久没见到她了，真的好想她！”云霞高兴极了，她兴奋地对刘茜说，“你不是有车吗？一起去乡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啊。”
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王昊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
如意更早，已经煮好了稀饭和鸡蛋，正准备盛饭。
“这么早？睡够没有？”王昊走过去，习惯性地去揽如意的肩。
如意往后一退，王昊的手落了空。
如意低眉敛目，小声说：“每天都是冯妈妈起来煮早餐，怪不好意思的。”
她是认真的！
原来最远的距离不是城市与小镇之间的距离，而是面对着面，却彼此日渐陌生。
王昊怔怔地望着如意，感觉一股冷气冲击着胸口，绞得胃生痛。
王昊第一次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动摇。
下完医嘱开好处方，王昊把病历牌丢给护士，去了手术室：“陈黎，准备一下，一台甲状腺瘤，一台疝气。”
“好咧！”陈黎快活地接过手术通知单。
电话响了。
王昊没精打采地接通电话：“嗯？”
“如意今天在上班吗？哪个科室？”楚云川说，“我们快到了，云霞说要给如意一个惊喜。”
王昊半信半疑：“你们真的来了？没开玩笑？”
“比珍珠还真！”
王昊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好！我马上去门口接你们！”
有朋友陪陪，如意应该会忘掉那些事吧？王昊心里涌出一丝新的希望。
被王昊叫到，如意漠然地走出科室。
她看上去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