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下午不去上班的，心里却老放不下那个刚刚稳定的危重病人，楚云川最终还是套上外衣出了门。
医生办公室闹哄哄的，不时爆出一阵欢笑。楚云川好奇地走过去。
如意被一群同学围着，正站在一张MRI片子前，用大棉签做教鞭，指着图像上的部位，夸张地用方言普通话解说：“看到没有？就是这一搭（片）……”
同学们爆出一阵哄笑。
楚云川不动声色地看着。
如意一本正经地仰着头，望着片子，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俏皮地跳跃，她清清嗓子：“大家注意了！这里一坨（团），这里还有一坨（团）、、、、、、”
同学们笑得更厉害了，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甚至笑得蹲在地上、、、、、、
楚云川忍俊不禁地牵了牵嘴角：真是个顽皮的女孩子！王昊和她在一起应该不会无聊吧？
“楚……楚老师。”云霞在大笑的刹那瞟见了门口的楚云川。
同学们迅速散开，分别回到自己座位上。
如意红着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楚云川看着如意：“跟谁学的？”
云霞说：“我们解剖老师，她在学我们的解剖老师上课。”
楚云川从门后拿出工作服穿上：“值班老师呢？”
九龄说：“郭总会诊去了，吴老师说有人找，刚出去。”
楚云川走上前：“谁的片子？”
如意说：“杨光他们的病人的。”
楚云川仔细地看着片子：“这病人不是该收脑外科的吗？怎么来了我们科？”
如意说：“这片子刚送回科室，刘静老师今天下午休息，还没看到这张片子。”
云霞趁机说：“楚老师给我们讲讲呗，我们还不大会看MRI片子。”
楚云川指着片子：“读片之前，首先要判断片子是T1WI还是T2WI、、、、、、”
讲解完，楚云川把片子还给杨光，向三个学生示意：“去看看我们的病人。”
三人跟随者楚云川向病房走去。
“二十八床有没有反应什么情况？”楚云川侧身问九龄。
九龄看着云霞，云霞忙说：“只说仍感觉腹胀。”
“四十床呢？”楚云川望着云霞。
“四十床生命体征平稳，未诉不适。”如意抢着回答。
楚云川皱皱眉，停下脚步：“二十九床叫什么名字？病例特点？张九龄回答。”
“二十九床、、、、、、”九龄望着云霞，云霞不敢出声。
“好！很好！”楚云川脸上像结了层霜，目光冷厉地扫了三人一眼，三人立即低下头。
“我就知道，短短四天时间，你们绝对不可能，每个人都熟练地掌握十七个病人的情况。谁的主意？”
九龄和云霞对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紧抿着嘴。
如意盯着自己的脚尖，头都不敢抬。
果然是她！
看着如意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楚云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定了定神，楚云川严厉地训斥：“你们几个究竟是来学知识的，还是打酱油的？给我听好了，你们！每个人！每份病历！抄写二十遍！明天早上不交到我手上就别想进科室！”
望着楚云川决绝的背影，三人面面相觑。
如意无奈地说：“抄呗。抄！无法可想！”
脱下工作服，刚走到门口，楚云川又回头补充一句：“不准复印！”
“你笑什么？”住院总郭医生刚好会诊回来，好奇地问微笑着走出办公室的楚云川。
楚云川朝办公室一瞥：“还不是那几个古灵精怪的小崽子。”
郭医生也笑：“看着他们，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时光催人老啊。”
三人抄完病历已经是华灯初上时。
九龄揉揉酸胀的手腕，说：“这么辛苦，我们一定要去美食街好好吃一餐！”
美食街灯火辉煌，人流密集，临街的路边停满了小车。一些车离开了，另一些又靠上来了。
“哇塞！大奔！咦，这款宝马，好有型、、、、、、”九龄看得眼花缭乱，“路虎耶！我哥开的就是这种车。”
“你吃车还是吃饭啦？”云霞气冲冲地说：“肚子都饿扁了，不去看有什么吃的，老是车啊车的！”
水煮鱼坐满了，翘脚牛肉没位了，火锅店门口也候着人、、、、、、如意有点气馁：“不如去吃碗面算了，懒得走了。”
“再去前面看看。”九龄说，“前面还有很多家，不可能全都满了。”
云霞突然停下脚步：“喂！你们看看，那人像不像楚留香？”
顺着云霞的手指望过去，一个身材婀娜的长发女人正吃力的扶着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
“就是！”九龄压低声音，“那女的就是儿科刘茜老师，外号冷美人的院花。”
三人退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