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夫忙追问道:“血雨腥风都已经捱了过来,现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乌将军怎么反而这般悲哭?”
乌将军摸了一把老泪,摇头道:“大夫错意,老夫是突感悲喜纠缠于心方才止不住哭泣。”
牧大夫不解道:“喜自是不言而喻!只是这悲从何来?”
乌将军满怀伤感道:“多少健儿血染断壁残垣方得这短暂的胜利,老夫实在不知道将如何面对城族的父老乡亲。”
牧大夫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但越是如此,才能激发我们活下来人的斗志。与此同时,我们的士气也是需要鼓舞的,毕竟我们还将面对以后更多的艰难困苦。”
牧大夫安抚者着乌将军的情绪,城门楼下的石道上却按耐不住,声音道:“真是恼人生气。你们究竟要啼哭到何时方才罢休,对于我这个才救下你们性命的恩人不管不顾。难道你们城族的人都喜欢像孩童那般哭泣吗?”
牧大夫和乌将军被刚才的气氛弄的太感情了,以至于忘记了在这场战斗中关键时刻给予敌人痛击的古彩蝶,按照她的个性自是不允。
城楼上的二人听了下面的言语,从情绪中恢复过来。有鉴于刚才彩衣姑娘的神通,哪里还敢怠慢,整理好情绪急匆匆的下城恭迎。
带血的城门在几个甲兵吃力的推动下,缓缓的打了开来。城门口弥漫的浓烟和横躺的尸首让人感知了之前的鏖战。挥动的干戈,战士在倒下时破损带血的盔甲砸下地面的情景似乎都历历在目。
城门推开,牧大夫和乌将军带着着卫士急步而来。一边快走的同时,十几双带着疑惑的眼神大打量着石道上的三人:古心煜在前,古彩蝶站在偏右,悉烷火立于左后。为首之人气宇轩昂,其衣着颇有古朴之风;彩衣姑娘的神通刚才已见,但左边之人似乎稀松平常。
牧大夫从三人的站位中已然判断出将要交谈的对象,心说:“刚才彩衣姑娘的修为已到登峰造极,却似乎都听从着为首少年。想必此人更是个厉害的主。”
于是正对古心煜,率众端正衣冠后,行礼后恭敬道:“刚才鄙人等因一时情绪失了礼数,怠慢了几位少君。在此向几位贵人赔礼谢罪,望几位少君多多担待!”
古心煜见对面众将甲士如此恭谦对自己,他还是人生的第一次。他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阶下囚的待遇,在他的心里似乎总是记得穿着铮亮铠甲的人都没正眼看过自己。
古心煜有些不自在的还礼后,道:“将军严重。我等山野之人,怎敢妄自称尊。只道是我这朋友性格太直,并无他意!”说完似乎在解释刚才古彩蝶的喊话。
古彩蝶却有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牧大夫听罢此言也是一惊,与乌将军二人面面相望。他们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怪力乱神的时下,还有拥有一身本领而不骄傲自负的人。也许是他们见过太多绝技压身、目中无人而名过其实的人,这一说让古心煜在二人心中的好感顿生不少。
牧大夫对古心煜道:“如今的飞凤城已经不比往常,已是是非之地,平常人都避之不及。敢问少君尊姓大名?到此是?”牧大夫虽如此说,实则是想从他口中探听对方是否是飞凤城的救援?
古彩蝶已经等不及插话道:“喂!方才可是我帮你们解的围!好不容易等到你们屈尊下城,却对一个没相干的人问长问短!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牧大夫和乌将军再一次对望,只不过他们不是质疑她的灵力而是真的感到意外?他们以为她听从与这个老成的少年,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牧大夫想不论怎样她也可是得罪不起的。
牧大夫只好又对古彩蝶行礼道:“少君休怒,适才多多怠慢!请无责怪才是。”
古彩蝶有些得意的看着古心煜道:“责怪倒是没有,只是我可不是什么少君。”瞧她这架势似乎是在跟古心煜过意不去。
牧大夫心觉这彩衣姑娘可比这少年难伺候多了,他如是想也难怪。但毕竟自己在权势中带的多,经验足。这还难不住他,于是牧大夫说道:“敢问尊称是?”
古彩蝶一边左右上下打量着古心煜,把众人弄的莫名其妙,古心煜也是满腹疑惑的看着她。古彩蝶继续道:“他什么都没做,你们却称他为‘少君’,我看就称我‘圣女’吧!”
牧大夫以他老练的眼神似乎明白这个彩衣姑娘似乎是冲着这个少年,于是心领神会的巴结道:“‘圣女’之名,当之无愧,匹配的很。”
于是示意众人又重新正衣冠后,对她行礼道:“彩衣圣女,请受我等一拜。”与先前不同的是后面众人也跟着齐声高呼。
古彩蝶对此是大感满足,这正符合她想要的效果。古彩蝶在古心煜面前更是得意的“哼”了一声。
古心煜倒是无所谓,以微笑处之,然后左手拉过身边的悉烷火道:“悉烷火,快来见过各位将军。”
又对牧大夫道:“在下的这位朋友语言甚少。”
果然悉烷火也只是礼节性的行礼,并无言语。
牧大夫虽然还礼,口中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