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城墙上冒着股股浓烟,双方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不时有几个互相搀扶的受伤甲兵从尸体边经过,血水沾满了他们的长靴,吃力的步伐惊起了不少嗜血蚊虫。
此时一个束发冠髻的中年人带着几名甲卫从城内步伐匆匆的上了城墙。上得城墙的他见到城墙上的惨烈景象更显得忧心忡忡,小心的让过搀扶走来的甲兵。
甲兵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用绝望的神情望了望他,似乎要掉下泪来,中年人抬起沉重的手在甲兵肩上轻轻的拍了拍。又对几个甲兵道:“勇士们,你们的血水将城墙浇灌成了最坚固的精铁,你们的英勇精气将空气凝结成了最坚固的防护,你们是人族最伟大的甲士。我为你们感到无比自豪。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中年人快步走到指挥将军身边道:“乌将军,战况如何?”
头戴盔缨的乌将军不敢松懈的盯着远处树林,神经麻木道:“今天他们已经发动了五次进攻,虽然我们一次一次的将他们击退,可是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看看……!”
乌将军突然抽转身体一边咆哮一边指着疲倦的将士们:“每杀掉一个鸟灵,我们就要死掉三个、五个甚至十个。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痛苦的倒下,我心里痛啊……痛!”
咆哮的乌将军竟然有些哽咽了,用力的摸了一把泪水,然后用手盖住双眼,他不想自己内心的柔软一面被别人看见。
名叫牧大夫的中年人沉重道:“我知道甲士们的艰苦,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一旦失败,我们将被从八大城族中抹去,我们几千年的文明也将成为历史,这是每个飞凤城的人不愿意看到的。”
乌将军放下手,不坚定道:“我们的危局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在这样下去我怕……”
牧大夫道:“我们的求救信息已经发出,不过几日就会有救援赶来。”
乌将军苦笑道:“但愿如你所说!”
牧大夫有些严肃道:“乌将军,你现在作为飞凤城的保卫统帅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责任,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大局。而且不论战场如何,你都要保持高昂的斗志和坚定的决心才能给甲士们做好表率。明白吗?”
乌将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抖擞了精神道:“大夫放心,自我重任在肩之时,我就忘却了自己性命。我只怕……”
乌闵泽话未讲完,对面的丛林树枝开始强烈骚动,还没来的及眨眼就从里面黑压压的冲出一片。
乌闵泽挥动手中长剑,张开大口急喊道:“甲士们!……准备战斗!”
喊声过后城墙上再次紧张起来,疲倦的甲兵们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迅速站起做好战斗姿势。
乌将军转身对牧大夫的卫队道:“你们保护好牧大夫!”然后紧紧盯着前方。
几名卫队甲士赶紧冲到牧大夫的前面将长矛对准天空,摆好阵型,不敢眨眼。被卫队围着的牧大夫绷紧的神情,望着前方天空。
冲过来的鸟人像一片黑乎乎的云,移动速度很快。黑云压过来,让城墙上的每个人都喘不出气来。
“发射!”一声响后,齐刷刷的一片飞石往黑云射去。飞石打入黑云后,“吱吱”声在空中响起,一大片的黑影从黑云中坠落。这一景象给城墙上的甲士们带来了不小的振奋。
牧大夫神情激动,拍手道:“打的好!”可是很快他的神情又凝重起来,黑云很快就压到了城墙上,开始有甲兵的哀叫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急的大叫道:“快!那儿,那儿……”
只见:
一只冲下来的鸟人站在了一名甲士的头上,然后用爪在甲士的脸上胡乱的撕扯。伴随着甲士的哀嚎声,他的脸一大块已经被鸟人撕掉,血糊糊的肉和白色的鼻骨让人作呕。鸟人又扑打着翅膀往另一人身上扑去。扑倒之后,就用长喙插进甲士的颈部,一大股血水从颈部喷射到空中形成血雾。
牧大夫见此情形,大喊道:“快去刺死它,快去刺死它!”喊着喊着哇哇的吐了起来。
这时几名甲士从四面一齐向那可恶的鸟人快速刺去抽回,鸟人的身体立即出现几个血洞,鸟人倒地后扑腾了几下就没有了气息。被它攻击的两名甲士也停止了呼吸。
这场面是惨烈血腥的,但城墙之上正在到处上演着这一幕。
死亡和恐惧弥漫着空气,牧大夫看的有些麻木了。
“他们朝我们这边来了。我们快退下去吧!”牧大夫身边的一个甲卫急着对他喊道。
牧大夫定神后,对着建议的甲士呵斥道:“你怕死吗?”
甲士委屈道:“我们贱民一条,死不足惜。只是担心大夫你的安危,因为城族还离不开你!”
牧大夫叹气道:“现在正是酣战之时,甲士们都在舍生忘死,我们突然退去,这会影响斗志的。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得站在这里。”
空中鸟人似乎看出被甲士簇拥着的人不同寻常,于是大批的鸟人开始向牧大夫的位置冲来。
最先俯冲而来的鸟人被卫队甲士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