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被遗弃的人陷入了绝望,数百步卒向马队逃窜的方向冲杀,希望能够冲出去,更希望袍泽能够回头解救他们。可惜,宋军根本就不放过他们,密集的箭矢几次齐射,就足以覆盖密密麻麻的人群,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现场是一片狼藉,那些人无一例外被射杀,悲惨地倒在逃生的道路上。
王秀下达了很随意的残酷命令,把这群金军全部屠杀,哪怕你投降也不行,因为他没有时间去俘虏看押。
北面五路南面两路,宋军步军营全面出击,把包围圈不断收紧,他们没有上去搏杀,是用弓驽进行箭幕射击,区区数千金军残兵败将,在漫天箭雨中根本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只是战斗尾声,宋军各部才派出小股部队,逐个斩杀没有咽气的人。
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绝望中哪里经受住如此残酷屠杀,生的希望彻底破灭后,另一种活命的念头却产生了,既然不可能打胜又无法突围,投降也算不错的选择,何况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是汉人,生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可惜宋军压根就不需要降兵,屠杀依旧在继续。
“大人,乌延蒲卢浑跑了。”徐中早就血溅铁甲,却是兴奋的浑身颤抖,好久没有杀的如此兴奋了,哪怕打高升的那次,也不如今天的痛快。
“行了,给人一条生路,做事要太绝了。”王秀莞尔一笑。
徐中猛然打个冷战,下令对金军屠杀时,你怎么不说做事太绝,现在倒是做起了好人,忍不住切牙道:“大人说的是,只是该杀都杀了,我们也该汇合骁骑军和八十九旅镇。”
“算了,先恢复右翼再说。”王秀摇了摇头,几十万人的大会战,岂能是几万人可比,就算他趁胜追击,又能撼动对方几许?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弥合大军右翼,形成完整的攻防体系,稳定整个大军的阵势,继续对金军实施打压,别的都是扯淡。
此时,王贵和李道连襟而来,他是一脸的忐忑,还在十余步外就急忙下马快步走来,拱手道:“见过相公。”说完话,不由地低下头,心情沮丧地等待王秀的发落。
李道纵马抵达王秀身前五步,轻蔑地看了眼王贵,恭敬地向王秀行个军礼。
王秀对王贵自然感观很差,第二行营的贸然出动,还有现在局势的混乱,就是这厮一手造成的,他恨不得拔刀杀人,长长吐了口气,冷冷地道:“立即收拢兵马,原地就食。”
王贵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自然是赶紧点头应诺。
李道眼珠子一转,低声道:“相公,行营溃散的太重,常宁军军主及幕僚全部战死,恐怕很难补缺。”
“简单,由擒戎军列阵掩护,你们收罗溃兵向骁骑军靠拢。”王秀并没有在意地道。
既然仗打成了这样,就不能指望右翼出击了,只能委屈擒戎军沿卢沟河驻扎,向东南掩护联营,向西北支援骁骑军,整个右翼彻底沦为支援力量。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徐中,沉声道:“常宁军简直破损,却不能没有军主,徐中暂时掌管都指挥司公事,如何?”
“哦,大人。。。。。。。”徐中差点被噎死,瞪大眼珠子看着王秀,一脸的震惊却又带着些许喜色。
李道也很震惊,徐中并没有旅镇主或行军参军资历,怎能遽然成为军都指挥,不过却是王秀提出的,非常识趣地道:“正是需要大将时,徐太尉为上行大夫,理应暂理军司公事。”
王贵还没有走,惊讶地看着王秀,想要反对却不敢说出口,他导致了这场危机,还没有个处分结果,要是再忤逆了对方,恐怕连岳飞也救不了她。
“王太尉看怎样?”王秀转首征询王贵意见,就是要把事情坐实,行营没有专设副都统制,在场两位是最高将帅是最好的见证人,战场临时任命,也是无可奈何的。
既然想给徐中机会,那就直接把人推进庙里,先挂个方丈的名号,还能混不成主持?
王贵感觉牙疼的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低声道:“相公说的是,常宁军群龙无首,正要大将收拢。”
王秀听的是尤其好笑,王贵现在还在玩文字游戏,真是获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战事紧急不想生出枝节,他还真要好好处分这厮,很不悦地道:“既然二位说了,那就这样。”
说着话转首看向徐中,正色道:“就算我以权谋私利,给你一次机会,怎样做不用我说。”
徐中顿时倏然,躬身道:“大人放心,我必重组常宁军。”
“好,就看你的了,你收拢常宁军吏士,就在擒戎军北下寨固守,掩护大军右翼。”王秀把徐中摆在最边缘,也是有自己谋划的,第一行营骁骑军战斗展开,擒戎军变更阵地,都需要时间调整,常宁军作为不太重要的军司,自然要放在边缘掩护,说白了就是枚弃子。
如果,徐中有能力守住,他绝不吝啬军都指挥,要是不能力挽狂澜,最多把擒戎军拉上去顶着,出不了大事,只是这厮那也就这样了,捻转侍卫司就算是仕途重点,不能在担任方面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