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咱们在秦淮,那些逆贼也来不了,你也太谨慎了。”文细君淡淡地道,那么多年来,她们关系有所改善,却依然时不时不对眼。
“小心驶得万年船,官家和主主,那可是针对秀哥儿,没点防备怎么能行?”王卿苧翻个白眼,没好气地反击。
友琴莫言是明白人,赵福金和林月姐也算是明白人,只是她们的明白不同。
赵福金脸色很不好看,低声道:“官人对我家又中兴大恩,却不想他们也能下得了手,实在是该死,这孩子怎能如此狠毒?”
友琴莫言眉头一动,目光一阵复杂,却没有做声,她还能说什么呢?按照赵福金的理解已然狼心狗肺,要是换做亲生儿女,那就不能用言辞形容。
王卿苧却眼皮子一跳,分明是父子相残的事,赵福金却站在赵家角度评论,最终是维护自家官人,却免不得走偏了。不过,他也不会揭穿这些秘密,除非王秀主动去说。
“这话倒是不错,官人呕心沥血,没日没夜为天下操劳,现在正在开封紧要关头,他们竟然敢做自毁长城事,这种官家不要也罢!”文细君是野管了,长期的大掌柜风范也培养起来,对朝廷并无太多敬畏,大不敬的话张口就出。
也是,在世风开明的时代,朝廷甚至能优容读书人说造反,固然不是仁宗时代,天子的容忍风范却传承下来,绝不会为了妇人言论拿人。当然,如果是她的话流传出去,有了王秀这层关系,到了别人耳中可就变味了,至少会引起诸多无端的猜疑。
王卿苧瞥了眼文细君,没好气地道:“官家也是你能说的?”
“大姐,你这又是怎样说话?”文细君被抢了白,却也有几分的诧异,她们时不时拌嘴,这几年来早没了激烈言辞,王卿苧的话实在是出乎意料。
“监国太子倒是不错。”赵福金也没来由来了句,打断了王卿苧和文细君可能的拌嘴。
友琴莫言一阵头疼,这叫什么事啊!自家的妇人开始抨击国事,还一个比一个强悍,直接要换个官家,要是传出去又是轩然大波,目光转向了王卿苧,希望其悠着点。
“好了,外面自然有他们,秀哥儿北上时早就做了安排,蔡相公、沈相公还有钟离学士坐镇,闹腾不起来的。”
王卿苧也是一头黑线,也算是照顾友琴莫言面子,把话题撇开道:“咱们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别让这场祸事波及了,至于别的破事就不说了。”
“大姐说的有道理,内外护卫得当,向来并无大碍,只要两府诸公雷霆一击,断没有她们蹦跶的机会。”友琴莫言不得不说话,在任由她们说下去,岂不是要举兵打皇宫了。
“行了,我再四处看看,你们各自照料好孩子,十四娘跟我来。”王卿苧不想再谈论下去,起身招呼王新真出去。
“要是徐中在就好了。”友琴莫言叹了口气,徐中进入殿前司,钟离睿自然会有大用。
当时,也是为了徐中的前程,总不能让人家做一辈子的卫士,那也太憋屈了不是。
“也不知太子怎样了,真让人担忧。”王卿苧出门时,悠悠地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担心侄孙子。
“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大姑姑放心、”王新真似乎很天真来了句,一点也没有担心,完全没有白天时的镇定。
“哦,你这么肯定?”王卿苧边走边看王新真。
“太子可是睿智之君,能看得出来,姑姑放心好了。”王新真很有信心地道。
“希望如此。”王卿苧叹了口气,王新真年纪还小,岂能知道宫变的可怕。
却说,正当赵炅几乎束手就擒时,却听‘嗖嗖’破空声,七八支弩箭闪电般射来,围困他的三名侍卫应声而倒,这种贴近弩箭救人方式,不仅要箭术高明,还要胆大心细,失之毫厘就会酿成大祸,这可是监国太子啊!
“大胆逆贼,竟敢当街伤害太子,给我全杀了。”
来者正是简雍,他并没有遵从钟离睿意图,而是组织几百使臣,保护东大街的太府寺、大理寺还有缉捕司等衙门,也算是一支拦截力量,却意外救下了赵炅。
由于四名侍卫的拼死抵抗,为赵炅争取了宝贵时间,纷乱的市民纷纷传言,竟然传到他的耳中,立即率数十名使臣赶来,危急时刻力挽狂澜,他一个箭步跨上,精巧的手弩奔跑中射出致命的弩箭,最后一名向赵炅伸手的侍卫,双手停在赵炅身前两指,永远也伸不过去了。
万一要是伤了太子,哪怕是救援的人也承担不起,他也是万般无奈,决不能叛贼抓住太子,不然从对手手里解救人,那可就被动了,只能承受太子可能被射杀或伤了的危险,好在有惊无险,让他万般侥幸。
“保护太子。。。。。”
机速司使臣的强势介入,战局遽然发生转变,剩余的十余名侍卫,被蜂拥而来的使臣包围,人家三轮弩箭射击,根本不跟你硬碰硬,这些侍卫几乎中箭倒地,有的被一箭封喉,有的身中数箭而不死,在地上奄奄一息或是垂死挣扎。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出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