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书院设经义诗赋、博物、天文、格物、化、算、译七堂,女、医、金石三斋还有研究院。
天子赵谌亲笔御书‘玉泉山书院’,让玉泉山书院声名迭起,朱琏也为女院捐赠五万贯内孥,并题匾‘西子锦绣’,让女斋彻底稳定下来。
但是,士子们多报考经义诗赋,很少去别的堂斋。天文、格物、化、算的学生,半数都是收留的孤儿,还有从居养院出来的孩子,他们分布各堂斋。
宗良出面,购置一家印刷铺,改名为玉泉山书院刊印坊,并不太引人瞩目,但谁又能料到,就是这家刊印坊,会成为影响举足轻重的大报,与日后其它两家成三足鼎立。
“李娘子请看,这就是书院正式的学科教本,也是在下十余年所成。”王秀的态度非常温和,他和士人打交道绝对是低调的。
足有十余本书册,李清照摊开大概来看,却见有政治经济学、物理学、算术、几何、天文地理学初探等,不由地道:“没想到相公博学,天文地理、诸子百家无所不通,真是所谓生而知之者,所学真深不可测!”
王秀难得老脸一红,这个时代的书生,绝不是明清那些八股文,还是有相当数量的人,对杂学颇有造诣的。只是君子不器的思想存在,大家不愿投入太多精力,权当个人修养。他哪里是深不可测,简直就是拿来主义。
李清照是女人中的异类,做为一名文学大家,对金石学有相当深的造诣,这就牵扯到有一定的物理、化学知识,当然还要有深厚的古文、历史学问。
“涂鸦之作,不知李娘子以为如何?”
李清照没有做答,拿起天文地理初探,翻看了几页,笑道:“相公定然是熟读山海经,不然岂能知极西之地。”
王秀哑然失笑,他哪里是知道,分明在作弊,就是绘制一副全球地图,他也能画的大差不离,正色道:“李娘子高抬了,在下对山海经一知半解。”
“山海经不过是奇谈怪论,妾身玩笑话,相公不可当真。”李清照见王秀一本正经,似乎对被方外奇谈,有着很端正的重视,观点也是那么新奇。
王秀并不想解释太多,淡淡笑道:“稍有涉猎,不过天文地理初细处多有瑕疵,大体上能介绍域外物产、文化。”
“书中所述,多是闻所未闻,还有这论生物学,人是用大脑思维,而不是由心,太匪夷所思了,不知士人能不能接受。以往,相公教授门下,自是无不可,但书院招收天下俊秀,不可不滤啊!”
李清照的好意,王秀自然是心领神会,关起门自己学是一回事,拿出来面向天下,又是另一回事,卫道士们的交相攻扞,总归不是好事,他是应该谨慎点好。
“有些事是麻烦,但还是要做的。”
“相公是要将这些著作刊印成本,广为士人阅读?”李清照举一反三,懵然间,想到了书院刊印坊。
“这是改进成功的铅字印刷术,并研制出铜活字印刷术,并辅助以简易机械,可以节省工时的情况下,大量印刷书本,成本减半,功效却数倍之。”王秀微笑道,这点小玩意,在他的稍加指点下,熟练工匠立马捣鼓出来。
“改进印刷,自然是宣扬教化的善举。”李清照是知道的,毕升改良印刷术,经过历代的不断改进,印刷技术相当先进。
王秀轻松地笑了,温声道:“这些学术,只做为书院教课所用,自然不必刊印坊大量印制”
李清照看了眼王秀,疑惑地道:“书院刊印坊另有所用?”
“正是,时下小报风靡,书院也要创办学刊。”
“原来相公要办小报,有大儒学子做后盾,怕那些小报要埋怨相公与他们争利了!”李清照释然笑道。
王秀轻轻笑了,铜字印刷辅助简易机械,绝对能占据上游,要是比效率,估计那帮小报要吐血,道:“我打算在学刊份经义、策论、言事、广告各版面.。。”
李清照亦是冰雪聪明,渐渐明白学刊的重要性,意味深长地笑道:“先是书院,再做学刊,然后是广而告之,相公做事环环相扣,每招都是留有玄机,就是连标点也不放过。”
王秀极力主张使用标点符号,以免阅读出现歧义,并详细解释各种标点符号的用法。古往今来,一段话没有标点,导致断句不一而引发的歧义,不是没有过的,还引发不断地学术争论,推出标点符号,使全篇文章意思更加明晰。
王秀摇了摇手,笑道:“没有办法,做点事很难,还需要李娘子尽份力,我不过是坐而论道,空谈而已。”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李清照毫无顾虑地笑了,语带双关地调侃王秀。
王秀眉头一挑,笑道:“李娘子,是女中士大夫。”
“谢相公夸赞,妾身实不敢当。”李清照心中倒是欢喜。
“怎不可当,以李娘子的学识,比那些自喻为士大夫的酸腐儒生,超脱千万,可惜的是如今世道不羁,还需要我们努力。”
李清照颇为感慨,温声道:“相公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