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木槿总算是掌握了当前的所有情况,周国国君暗派了任务给之前的木槿,李慕辰表面对周国相当顺从,可是木槿总感觉他对周国有莫名的仇恨,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他对于木槿,从来,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那些只为卿故,为赢美人一笑,遍植桃花,那些柔言细语,万千宠爱于一身,言听计从,其实都是假象。他甚至是防着木槿,更是对她有杀意的。
木槿啊木槿,你从来只道俗世情薄,可是命运这盘棋局,是谓有情者,满盘皆输。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人说得清楚。
木槿感觉可笑,无意卷入纷争,是到了该盘算如何全身而退的时候了。
眉眼间的脉脉情意,已经整顿起来,暧昧消散,一切如昔。
日子平静,似水流淌而过,槿园,在这个喧哗的宫殿内,慢慢变成一座孤城。
这夜木槿躺在美人靠上,和央儿把酒言欢,那些桃花酒已然十分醇厚,入口有清新的桃花香气,在喉咙间翻转千回,暖意上来了,酒意也要上来了。
木槿心中痛快,口中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许金樽空对月”。
窗外响起了应景的笛声,笛声轻快,如同无视红尘熙攘,纵情激越,那声音划开了夜的寂静,越来越近,似有冲破窗棂之势头,木槿兀自笑了,起身打开了身边的窗子。
“莫许金樽空对月,这等好事,岂能少得了我”,那一曲恰好终了,李慕熙把下巴搁在窗子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木槿知道,用这二字来形容一个男人的笑容委实不妥,可是用在李慕熙身上,除了明媚之外,真的是找不到别的词语了。
后面的央儿呀地一声,正要起身拜见,木槿挥手跟她说道,“这不是李慕辰,是李慕熙”。
央儿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她坐在那里一时没了动作,只是发呆。
“好央儿,他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王爷,李慕熙”,木槿笑了笑,拉着她左右摇晃。
央儿回了神,又急着要行礼,外头的李慕熙淡淡出声了,“我不喜这一套礼节”。
木槿用眼神狠狠地鄙视他,“你别吓坏我的央儿了”,转身跟央儿说,“央儿,你先去歇息吧,我明天再跟你详说”。
央儿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慢慢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心惊胆颤地看了李慕熙一眼。
“你这装酷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木槿不屑地瞥了李慕熙,去桌子上又拿了个干净的青绿瓷杯,斟满了桃花酒,递给了他,“喏,给你”。
李慕熙轻轻一跳,就坐上了窗台,双腿上下摆动,拿了木槿递过来的酒,一口就喝光了。
“啊喂,你能不能仔细品尝啊,真是糟蹋劳动人民的果实”,木槿没好气地说。
“我发现,你就对着我凶,对别人都伪装出一副好相处的样子”,李慕熙捏着杯子递过来,示意木槿再帮他倒满。
“因为我们是同类项啊”木槿把杯子倒满了,又递给了他。
“什么是同类项”,这次李慕熙抿了一小口,顿下来问木槿。
“就是我们是一类人,面冷心善”,木槿继续喝着刚才杯子里还没喝完的酒。
李慕熙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喝酒。
若是你真的这么轻易就看穿了我,若是我们真的为同一类人,若是你不讨厌跟我的相处模式。李慕熙突然觉得这个宫殿里面,也不都尽是些冷冰冰的东西,他的心起了涟漪。可是他忽略了,最相同的人,最后都不会走到一起。
“这酒有名字吗”?
“桃花醉”,木槿对他咧嘴一笑,认真的表情像在等待被人夸赞的孩童。
慕熙饮尽杯中酒,笑赞,“好酒,好名”,他低下头,烛光晃动的光芒远远地投了过来,衬得他的脸色暖意融融。
“酒逢知己千杯少”,木槿狡黠地举起了手里的瓷杯。
“木槿,明日,我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