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曳澜悻悻回到王府,才进院子,春染就迎上来禀告了一个消息:“卞姨娘见红了!”
“噢?”秋曳澜一怔,当初她跟卞姨娘的约定,是在秋孟敏痊愈之前护住她,如今秋孟敏痊愈已有些日子,现在卞姨娘出事也跟她没关系了,所以只是问,“是谁干的?杨王妃还是秋宏之?”
春染道:“那边乱哄哄的,咱们的人也没闹清楚,反正就是吃了不该吃的,如今太医正忙活。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到了这日傍晚,传出准信是这一胎到底保住了,只是卞姨娘元气大伤,此后都必须卧榻静养,连出屋子慢走几步也不成——跟这个消息同时传来的是秋明珠向邵月眉告假,道是放心不下卞姨娘,想陪上几日。
“杨王妃跟秋宏之都没挨罚?”秋曳澜有点意外,“难道他们想把事情栽赃我身上不成?!”
夏染道:“会不会是因为不方便?”
“五月里就是丁家小姐过门,如今这眼节骨上,确实不宜生出是非来。”秋曳澜一想也是,“不过,估计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下手了。然而却没能成功,往后这王府里可是越来越热闹了。”
既然火没烧到自己身上来,秋曳澜现下也是懒得理会,打听了几句闲话就作罢。
次日是赛花魁的最后一日,而花深深与蓬莱月经过这几日来的较量,各有千秋,仍旧是难分高下。
所以最后一日的结果牵动许多人的心——秋曳澜一大早就开始唉声叹气:“真不知道表哥这次被敲了多大的竹杠,往后将军府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那些个富贾也太过分了,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么!一箩筐一箩筐的撒着金银珠宝,活该他们被贼人惦记上!”
春染跟夏染听得频频咬唇,最后看她真的坐立难安了,才笑着道:“您放心罢,这样的场面表公子从前见得多了,南方那边的巨贾捧起人来,那才叫挥金如铁!其实京里这边的场面,也就那么回事。”
秋曳澜听着她们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诧异道:“南方也这么丧心病狂?!”
“这都是场面上的幌子而已。”春染道,“哪里是那些妓.人真的值那许多?一来是斗富,二来也是冲着她们背后的东主去的。比如说凌小侯爷为什么要扶持‘锦葩阁’?无非是景川侯在其中有份额而已。而‘饮春楼’的东主,传闻是某位宗室。”
听说这是政治投资,而不是纯粹冲着凌醉面子的败家,秋曳澜心里顿时好过了不少:“我说呢,那天在云意楼,那些人跟家里有金山银山似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梳洗好了,用过早饭,正要去闺学——这眼节骨上,沉水夹脚进来禀告:“端柔县主来了。”
“端柔县主?”秋曳澜诧异道,“县主怎么来了?快请!”
这时候自然顾不上去闺学,打发苏合过去告假,她去前面迎了楚春晓到屋中坐下,正揣测这位县主一早登门是何要事——不料楚春晓请她清了场,尴尬无比的拿出一张叠成方胜形状的海棠花笺来:“这是永福小姑姑让我给郡主你送来的,据说是……十九舅舅给的。”
她补充道,“小姑姑她如今被皇后娘娘拘在宫里不许出来。”
秋曳澜简直想撞墙——还以为那位金枝玉叶只是偶尔抽风,原来人家还真耗上了!您一定要耗也换个健康自然的方式好不好?一天肉麻几回您不腻,我也受不了啊!
看得出来楚春晓对她也很同情,一边把那方胜放桌上,一边小声道:“要不等我走了,你就烧掉?反正我就答应她把东西和话带到而已。”
见这位十四岁的县主性.子很宽厚的模样,秋曳澜弱弱的问:“县主能否告诉我,永福公主为何这样积极的……?”
“你不知道?”楚春晓却瞪大了眼睛,“不是说你跟十九舅舅认识,是因为小姑姑她牵了线?”
……秋曳澜按着胸口,免得自己被气吐血:“她是这么说的?”难道连永福公主的节操也被江崖霜占了吗?明明是她不守规矩乱闯地方,还差点把表哥坑成采花贼,结果她倒以为自己干了件好事?!
楚春晓听出不对,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小姑姑的话不能相信——但现在她就是这么认为的,据说前两天,她还跟陶老夫人讲,若你不做她十九表嫂,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那晚江崖霜忽然过来提亲,是受了她的撺掇?”秋曳澜一边再次给永福公主跪了,一边咽着眼泪想,“这位主儿是陶老夫人唯一有血缘的孙辈,难道说陶老夫人也建议江崖霜娶我,是因为她的纠缠?”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陶家式微,江家显赫,江皇后也姓江,传闻里又最宠江崖霜这侄子,不可能为了个永福公主,把江崖霜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吧?好歹他也是秦国公亲自教导的,怎么看也是得宠的孙儿,怎会为了讨外孙女喜欢就胡乱定亲?”
不过她现在对于江家内部的事情也是道听途说,思索了会就不管了:“反正我暗示答应婚事也是缓兵之计,回头不定会跟江家有关系,现在操心这些做什么?”
见秋曳澜半晌无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