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秋波携幼妹秋千上门拜访。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秋曳澜亲自到二门迎了她们,这让姐妹两个很是受宠若惊——这日许是顾及到秋曳澜正在孝中,秋波不复贡院门口时的艳丽打扮,穿着颜色清淡的豆青地折枝莲纹广袖对襟夏裳,绾着灵蛇髻,髻上珠翠不多,一支白玉鸾头衔珠钗衬托得鬓发如墨。
只是她长相有些媚骨天成的意思,虽然打扮简单、神态端庄,但怎么看都带着种烟视媚行的韵味。
那十二岁的秋千倒是一派天真烂漫,亦步亦趋的跟在秋波身后,神态里带着拘束,但趁秋曳澜不注意四下好奇打量的神色,到底透出稚气来。
秋曳澜一边跟秋波说话,一边拿眼角余光打量她:略带婴儿肥的瓜子脸上,眉如翠羽,目似水杏,肌肤嫩得像能掐出水——放在哪里都是出挑的美人了,也难怪她哥哥姐姐对她寄予厚望。
“不过倾国之色,可能是一代艳后,也可能是一代名.妓,这小姑娘往后有没有嫁豪门的命,还得进了闺学才晓得。”秋曳澜暗忖。
三人说说笑笑朝秋曳澜的院子走,不防转过一堵爬满蔷薇的山墙时,忽然迎面秋宏之领了几个人大步走来——看他神色不太好,似乎刚挨了训斥。
两下里撞见都是一愣,秋波下意识的挡住秋千。见状秋曳澜皱眉道:“大哥你怎么从这里走了?这里不是女眷走的地方吗?”
秋宏之没好气的道:“方才王妃召见,我急着去办事,走这里近!”说到这里他随便看了眼秋波,见她微拢衣裾、轻低螓首,娇媚之中透着楚楚之态,不禁一愣——亏得身后小厮暗拉一把才没失态,强自镇定的掩饰道,“我怎么知道你有女客现在来?你又没跟我说!”
“那你快走吧!”秋曳澜今日要招待秋波姐妹,也懒得跟他吵,哼了一声道。
秋宏之也哼了一声,领着人走远了,就低声吩咐刚才拉他的小厮:“去打听下,今儿这两位是什么来历?”
这却不难打听,小半个时辰后,下人就把秋家三姐弟的来历放到了秋宏之案头。
“是外乡新迁到京畿的人家?”秋宏之看到这个底细心里就是一宽,但跟着就皱了眉,“新科进士秋聂?也姓秋?”他方才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尤物般的女子,只是自己正妻已定,再说为了世子之位,他也不可能娶个没背.景的女子——更何况,同姓不婚。
问题是,寻常人家有点骨气的,都不肯让女儿做妾,何况是正春风得意马蹄的新科进士的姐姐?
金蝉见他双眉深锁,似乎很是看重那秋波,心里酸溜溜的,就道:“公子您可得当心,这秋氏,可是那边那一位亲自迎进府里的,偏又叫您撞上……婢子,可很担心,是不是那一位又在打什么算盘了呢?”
这话提醒了秋宏之,在权势面前,色念就淡却下来,将秋家三姐弟的来历合上,递给金蝉:“你去拿给王妃,就说那一位忽然邀了这秋家女进咱们府里的闺学……恐怕必有动作。”
秋宏之这里忍痛断了念想,秋曳澜那边倒是相谈甚欢,很有一见如故的意思。
只不过大抵是秋曳澜跟秋波说话,那秋千乖乖巧巧的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坐姿端庄而恭敬,无可挑剔,嘴角微勾,带着些许笑意,却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秋曳澜眼角留意她良久,忍不住问秋波:“令妹的仪态是练过的?”
“从前乡里有个年长还乡的老宫女,请她教过千儿几日,只是这孩子笨,也没学到什么,叫郡主见笑了。”秋波今日大约是有求于人,不像之前那次一样跳脱自在,很是谦逊的回答道。
秋曳澜笑道:“秋波姐姐也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依我看千儿这仪态已经很好了,即使进了闺学,大约也就是作些许调整而已。”
接下来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秋曳澜留了她们姐妹用午饭,饭后,秋波告辞而去,秋千却被秋曳澜建议留下来跟着下午听课——本来早上就有课的,因为要招待她们,秋曳澜告了假。
下午秋曳澜带着秋千到闺学里,邵月眉与盛逝水或多或少都表示了下欢迎——只有秋明珠木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对秋千不闻不问。
连秋千主动过去给她行礼问候,她也不理睬,只问邵月眉:“先生,可以继续讲课了吗?”
秋曳澜淡淡道:“千儿不用理这个人,她耳朵向来时好时不好。”
“你!”秋明珠刷的回过头来,怒视着她。
秋曳澜回她一个挑衅而蔑视的眼神。
秋明珠咬牙切齿的,差点把紫毫都捏断了,到底不敢跟她动手,只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邵月眉在上首温柔的笑,像没看见这一幕,还是盛逝水出来圆场,笑着道:“秋四小姐就是这脾气,千儿你可别见怪……”
秋明珠正被秋曳澜气得没办法,闻言就冷冷道:“你是我的什么人?!要你替我赔不是?也不想想有些人配我赔不是吗?!”
盛逝水被这么落了面子,却还是不恼,含笑道:“咱们同在闺学念书,彼此帮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