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忽然觉得很困乏,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讀蕶蕶尐說網这里也就只有她和易水寒两个人,谁把她弄到床上去睡就可想而知了。难不成……她梦游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说服自己接受这种白痴的理由。
叶忻沫欲下床,双手往床板上一撑,右手就碰到一个圆圆的东西,而且指尖凉凉的触感让她难以忽视。侧过头往后一看,她这才发现床板上放着几个黄黄的野果。
叶忻沫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果子是易水寒不知什么时候去摘来的了。他这一下让床给她睡,一下又给她弄吃的,她实在有些受宠若惊。的确,非常的“惊”。
记得她曾经想过,易水寒这种几乎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根本不大有喜欢上一个人的可能。她更想过,易水寒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若是有人会喜欢上他,一定会很辛苦。因为,他不但不会给那个人回应,而且还不在乎。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曾经所产生的那些自作聪明的想法,正给自己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刮子。现在,她清楚而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愚昧无知与自以为是。
如今的易水寒,虽然表面上是一贯的淡漠,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之间,都考虑到了她。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易水寒的心一旦变得柔软,他竟然会变得如此的体贴入微。
犹豫片刻,她将那几颗果子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一旁的包袱里。昨天晚上吃得太饱了,她现在刚睡醒,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她打算去外面的湖边去洗把脸。轻轻打开房门,她看到外面的景象,被惊得惊呼出声:“呀!”连忙捂住嘴,她还是一脸惊疑地瞪着外面。
如果你一早醒来打开房门走出去,看到外面地上是“尸横遍野”,你会不惊讶?这外面的空地上,趴满人了人。没错,是趴。几十号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面朝泥土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是活。而且,这些人还是统一头朝茅屋脚朝外地趴着,一眼看去既整齐又渗人。
叶忻沫就这样站在原地,脚不知该不该迈出去。
这时,身后易水寒清冷的声音响起:“该出发了。”
闻言,叶忻沫转过身,欲回去拿床上的包袱。只见易水寒已经拿着她的包袱,正向自己走来了。她连忙上前将其接过来,低低地道了声谢。
刚要走出去,头上屋顶方向突然传来“嗑”的一声,一个物体就径直掉到了地上。
“嘭”地一声响,叶忻沫也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往那个“物体”看去,她又是一惊。“这……这个人……”这个男人不就是上次堵了她接过被她暴揍一顿的那个人吗?看到这个唯一一个面朝上还瞪着眼的人,叶忻沫这才想起了这些人。
易水寒淡淡地睨了一眼地上的那个人一眼,问:“你认识?”
叶忻沫点了点头。“上次刚出庄不久,就被这些人堵住了。不过好在有你给我的定身粉,我反过来将他们收拾了一顿。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难缠。”
易水寒不再说什么,率先迈出步子走了出去。“走了。”经过那个男子的时候,穿着白靴的脚尖一伸,踢到那个男人的腰下,接着脚再一抬,那个健壮的男子就直接被翻了个身了。接着,易大庄主将脚底放到男子背上擦了擦,才若无其事地走了。
站在后面看着的叶忻沫愣了半晌,忽而“噗嗤”一笑,便立刻跟了上去。
爬山对叶忻沫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彦林山这一块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什么人来的痕迹,所以这个山的山路有些崎岖,很多个地方,甚至是没有路,需要直接从陡坡攀爬上去。
刚开始的时候,叶忻沫爬得还算轻松。但是随着太阳逐渐升高,气温慢慢上升,她就觉得体力在慢慢流失了。虽然深秋的太阳并不热烈,但是运动的热能与逐渐升高的温度相冲,是真的能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闷热感。
这种感觉,就好比伤口上撒盐与火上浇油。反正,是说不出不舒服就是了。
微喘着气,看了一眼前面刻意放慢脚步的易水寒,叶忻沫咬咬牙,攀住一旁的树,借力走了上去。
忽然,走在前面的男子停了下来,淡淡地说:“我累了。”话落,易水寒便走到一旁的树的上方,顺着斜坡的陡度靠到了树干上闭目养神。
易水寒此刻气定神闲,在爬过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叶忻沫知道自己反之热得额头布满细汗,看起来一定有些狼狈。他们两个人相比之下,谁累了是显而易见的。易水寒会说累了,想必是不想看到她逞能了。
的确,叶忻沫是在逞能。这个身体虽然健康许多,但是本质中的体虚却是无法在短期内改善的。她不想让易水寒久等,更想快点到达药谷,把该弄清楚的弄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一路上去,她都是以尽量快的速度和最极限的体能来走的。
犹豫片刻,叶忻沫也学着易水寒,靠到就近的树干上面休息。休息没一会儿,她就要求继续赶路了。
后面出现了一段与斜坡相比算是甚是平坦的路,叶忻沫渐渐觉得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