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易水寒走进那间茅草屋,叶忻沫稍稍将其打量了一番。讀蕶蕶尐說網这里的锅灶在外面的草棚下,进门之前她就留意到了。所以这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不大的木板床,还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木桌和几张折了腿的凳子。
放眼望去,只有一张床勉勉强强能派得上用场。不过,跟露宿荒野相比,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明天需要爬山,所以他们今天应该要好好休息。
叶忻沫从包袱里随手抽出一件衣服,打算做一番清理工作。随之一件衣服忽然从天而降,她下意识地将其接住,再一看,一张脸就绿了。
这个,是沾着她鼻血的易水寒的亵衣。身后的人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让她不要再糟蹋另一件衣服了,只不过一看到这件衣服,叶忻沫的耻辱感就“噌噌”地往上升。
深吸一口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叶忻沫立刻将自己的衣服塞了回去,拿着手上的东西走到床前弯腰就是一阵狂擦。
她身后的易大庄主看着她几近幼稚加泄愤的动作,薄唇不经意地微微扬起。逗这个小女人,果真有趣。
将床板擦得干干净净,直到用手揩了一遍都摸不到灰尘,叶忻沫这才将包袱往床上一丢。接着,她将手中的“脏布”揉成一团,往地上一丢,然后踩上几脚,最后“噗”地一声,利落地踢进了床底下。
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叶忻沫这才满意地拍拍手,收工。转过身去,她对上易水寒的视线,然后……挑了挑眉。
对于她的“示威”,易水寒没有反应,视若无睹地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叶忻沫气得头顶生烟。但是一回想起刚刚竟然不受控制地做出那么幼稚的行为,她就焉了。一受大刺激火大了,她偶尔做事就会不经大脑,这个坏习惯她绝对要扼杀!
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她发现现在天色还算早。忽然想到包袱里的两个馒头,叶忻沫决定出去找点吃的。
叶忻沫走出门,只见不远处那个身材颀长的男子,面对湖水而立。一阵秋风吹过,男子的衣摆随风微微扬起,卷起一道素净景致。她看不到男子的正面,只看到他那修长的右臂缓慢而沉稳地一动一动,极有节奏。
忽然,那个男子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过身来。他这么一转身,叶忻沫终于看到他的手在动什么了。原来,易水寒刚刚正站在那里,拿着一把匕首——削木棍。
只见易水寒看了自己一眼,便又转回身去了。叶忻沫见状,向他走了过去。
站在湖边把木棍的一头削尖,一看就知道是要做插鱼的准备了。这种事情,叶忻沫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不过,在无忧山庄,易大庄主平时除了鼓捣他的那些药之外,就是看看书什么的,她对他那样的生活方式不予置评,但是现在能看到易水寒抓鱼,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站到易水寒身边,叶忻沫探出头往湖水里望去。里面是有好几条的鱼在游动,不过这湖水的颜色太绿了,有些不大好看,隐隐隐隐地只能捕捉到几个一晃而过的影子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叶忻沫屏住呼吸,静待易水寒的动作。
良久过后,易大庄主还是拿着木棍站在那儿,几乎不动,都快成为一座雕像了。
叶忻沫有些按捺不住,转过头去看他。一转头微仰,她就看到了易水寒完美的下巴线条。他那双幽黑的眸子盯着湖面,神色专注而从容,眼睛里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深沉与透彻明晰。看着易水寒的侧脸,叶忻沫微微有些愣神。
须臾,易水寒眸色微沉,右手以叶忻沫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将木棍往湖水里一掷。平静湖面漾起一片波纹,渐开的涟漪缓缓向四周散去,越散越远,越扩越浅。
接着,那只握着木棍的骨节分明的手一紧,然后往回一收。刚刚快趋向平静的湖面顿时水花四溅,木棍上的生物还在扑腾了好几下,才慢慢平静不动了。
叶忻沫下意识地顺着易水寒的手想木棍的前端一看,顿时狠抽了一口冷气。
易水寒他,竟然用一根木棍,一连插到了五条大鱼。这样真……真他妈的变态。原谅她偷偷地在心里爆粗口,易水寒这个“特殊技能”,不用“变态”这两个字,实在是难以找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了。
易水寒抓了鱼,叶忻沫当然就要负责做晚饭了。归功于前几次的烤野味经验,她做这种事做得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一顿饭舒舒服服地吃好,这天也就慢慢黑去了。
这天一黑,叶忻沫才意识到自己擦拭床板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床只有一张,他们两个人谁睡?偷觑一眼易水寒被火光映得有点红的俊脸,叶忻沫悄悄地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坐在暖暖的火堆面前,身边又有易水寒,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会出什么事。所以,她的困意便排山倒海地涌上来了。
看了一眼近处的床,她想着火堆边上也还不错,决定把床让给易水寒睡了。于是,她干脆蜷起双腿,抱着膝盖将脸埋到了手臂上。接着,她的思绪就很快渐渐地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