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从那只手传来,迅速的充满整个身体。那只手缓缓的伸到她的背后,伸向她刚出生四天的女儿。
恐惧突然从吴李氏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表情,她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鬼,“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正念齐心,见怪不怪,她是我的孩子,你不能碰!”说罢,一只手坚定的握住女鬼的手臂,完全忽视手心传来湿滑冰冷的感觉,一把将女鬼推开。女鬼后退了两步,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身体左右摇晃,最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背后的长发越来越长,慢慢长到地上,开始不断的蔓延那些头发不断的向炕上爬行,可是却刻意绕过挡在前边的吴李氏。
吴李氏后退两步,将三个孩子保护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双眼坚毅的盯着眼前的女鬼。那长长的头发不断的蔓延,爬上炕,小心翼翼的靠近三个孩子。
捡娃睁大眼睛,因为他眼里的娘亲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势,这股气势居然让他感到一股勇气在心中不但的滋长,本来还怕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一人一鬼就这样对峙着,有好几次,几缕头发伸过来抢夺孩子,但是突然似乎被烫到,又急忙的缩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鸡叫,与此同时,吴李氏大声的喝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女鬼突然浑身发出一阵青烟,一声惨叫,消失在屋子中。
外面一只两只三只公鸡开始此起彼伏的报晓,吴李氏送了一口气,她感觉到那只女鬼不会再来了,这种感觉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达到鼎盛。她应该感谢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刻意的阻止她读书,心中养了一口正气,加上心中的孩子的母爱才能将女鬼震慑住。
吴李氏没有看见捡娃满眼迷茫的看着她,走下炕,身体还有些虚弱,地上的婆婆只是脸色发白,呼吸均匀,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她将婆婆唤醒,让吴王氏到炕上去休息。吴王氏毕竟年纪大了,禁不住熬夜和操心,看着四周已经没事,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点点头倒在炕上,不一会就发出呼呼之声。
吴李氏掀开门帘,堂屋内的油灯还在亮着,席子上的六个小伙子正在呼呼大睡,有一个察觉到声音,睁开眼,“嫂子,你去睡觉吧,那只女鬼没来。”
吴李氏笑了笑,点点头,退回屋里。她只不过不放心。毕竟六个小伙在都是过来帮忙的,要是遇到什么不测,恐怕几家的年都过不好。
天亮后,吴王氏醒过来,将事情问了一遍,吴李氏只是说那女鬼突然自己走了,并没有说后边发生的事情。
外面的六个小伙子都说他们六个人根本没有看见什么女鬼,更没听见东屋的动静。吴王氏招待了他们吃过早饭,才各自回家。
当天夜里,一家人心有余悸,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盗了后半夜,也就全部都睡下,睡了一个安稳觉。只不过从那天开始,吴李氏发现捡娃总是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
过了两天,吴二贵父子回来。除了一些必备的年货,吴大山还给捡娃和小虎各买了一只大兔子的灯笼,把小虎美的满院子乱跑。对于吴王氏说捡娃小虎差点被人贩子逮走的事情,吴大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他的认识;里面男孩子野一点好。
看着襁褓里面的闺女,吴大山显然要比宠爱小虎更加疼爱,因为还有半个月过年,吴大山没有什么活,除了一些村里面的应酬就是陪着他闺女。
吴王氏队那天晚上的是心有余悸,将事情说给父子,又去一个香火鼎盛的庙宇拜了拜才安心。
腊月二十一,吴李氏一斤刚开始操持家务了,先是打扫房子除旧迎新,然后准备过年的吃食,正在准备过年的时候,突然接到娘家少来的一封信,心中除了李秀才千篇一律的叮嘱她恪守妇道之外,还委婉的表示了希望她在初二或者初三的时候能够回门,一家团聚。
吴李氏看完信,眼眶不由有些湿润,自从出嫁后,除了三朝回门,就没有回过家,她也很是想念自己的母亲。
腊月二十六村里面忽然来了一群唱大戏的,听说是县老爷的儿子娶了知府的女儿,县老爷大为高兴,出钱请了一个戏班请全县的人一起乐呵乐呵。没人留村因为太过偏远,是最后一站,戏班只在这里唱一夜,就要离开。
在这个夜生活贫瘠的山村,一个戏班的出现无疑在群众的心中点起了一把火,刚好临近过年,全村人都轰动了,当天晚上火把亮如白昼。
戏班在村子中间的广场上打了一个简易的戏台,村民们早早的出过晚饭,拉帮结伙,牵家带口的聚集在戏台的前方,手里的零食早早的预备好了,虽然只是一些葵花籽和花生,但是抵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熊孩子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撒泼打滚的机会,满场子的乱跑,听过还有几个熊孩子跑去戏班的后台,差点把小生穿的衣服给偷出来。当然这里面就有浑水摸鱼的小虎,后来被吴李氏揪着耳朵留在了身边。
一声锣响,戏开始了,小虎和捡娃被高高的人群挡住,根本看不见。最后小虎拉着捡娃爬到一颗大树上,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