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想到这里,李蛰弦心中禁不住一痛,自己是男子,自从跟随叶舒华之后,渐渐的已经习惯四海为家了,为了寻找父母,他也没有想过在某个地方安居下来,只想等找到父母之后再说,却没想到给茗惜带去了这么大的伤害,这次江小姐丧父一事,让二人不禁再次回忆同样的伤痛,李蛰弦招了招手,茗惜微微一怔,但看哥哥眼中那丝心疼的目光,她顿时心头一暖,放下抹布,如同乖巧的羊羔一般,窝在了他的怀中,轻轻的说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爹爹!
李蛰弦问道:要不要回去看看,或许有村民躲过了那一劫了?
茗惜摇摇头,说道:不回去了,回去了心里更不舒服了,还是跟在哥哥身边的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李蛰弦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说道:鬼谷那几年,虽然平静,却冷落了你,之后又是一路艰辛,等我给童子厚传了信之后,我们就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这天下安定下来之后再出来吧!
茗惜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这天下什么时候能够安定了,听说这仗已经打了好几十年了,怕是还有几十年好打!还有,哥哥难道不找你的父母了吗,还有我们出谷的时候不是说要给叶舒华,还有爹爹和娘报仇吗?哥哥,你别担心我,茗惜不是普通的女子,我是剑客,不是闺阁里绣花的姑娘,我可以帮你打坏人!
李蛰弦失声一笑,说道:好好,打坏人,有你在,我看还有什么人能欺负我!说完,不禁刮了刮茗惜的鼻子,顿时也惹得她自嘲的笑起来。
说了会儿话,二人便出门,江宁乃是吴国都城,龙蛇复杂之地,谁知道会不会碰上什么熟人,甚至是对头,还是小心些为好,尽快处理完事情,然后离开。如今二师兄张韧逸乃是吴国朝廷的太子中允,应该很好找才对,可惜向附近的路人打听了一下消息后,却从未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看来二师兄着实低调的很啊!
本来最快找到他的方法是向本地的蜀国暗客打听,走出客栈之后,李蛰弦也发现过街头巷角处暗客留下的地址暗记,但是如今剑庄的暗客首领已经不是姬无涯了,李蛰弦也不敢与他们见面,毕竟湘溪子立场不明,据说已经与孟昶勾结到了一起。
李蛰弦继续在城中打听着,后来听人建议,才知道要去内城打听才会有人知晓朝廷中人的消息,毕竟权贵大多集中在北城之中,而外围城郭住的则是一群苦哈哈,李蛰弦久离市井,竟然忘记了这些,不禁好笑,继续往北城而去,走到秦淮河附近的时候,只见临河一街好是繁华,有染坊、油坊、磨坊等各种作坊,还有杂货铺、当铺、酒店、首饰铺、药材铺、木耳店等等。不远处的山货店街,则专门出售京、杭、青、扬等处运来的粗细暑扇。还有茶叶店、纸店、绸缎铺,以及刻字、刷字、做衣服、卖漆器、卖竹器和裱糊字画的。
然而最令李蛰弦感到震惊的就是那个占据了十来个店铺大小的刘家粮行,原来这就是刘掌柜的店铺啊,果然不愧为大掌柜,周围不管是酒楼还是妓家,都无法与之相比,粮行中不仅经营着粮食米面生意,还有油盐酱醋,酒糟酒曲,甚至于香料生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李蛰弦看了茗惜一眼,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李蛰弦和茗惜刚刚走入店铺内,就被一个伙计拦住了,向他们问道:刘家粮行只做一百两以上的生意,二位面生的很,不知想买些什么?
口气倒是挺大的,李蛰弦暗暗想道,又问道:你们只卖东西,不买东西么?
伙计见他神情泰然,真有几分见过世面的模样,心中吃不准,问道:你要卖什么东西?
粮食!李蛰弦说道,北方战事正酣,你们不收购粮食么?
伙计闻言笑道:吴国之中谁不知晓我们刘家粮行是最大的粮商,整个江宁城中八成的粮店都是从我们粮行购粮,北方大战与我们粮行有什么关系,我们收粮都是有固定来源的,你这人面生,不收你的粮,你走吧!
李蛰弦轻轻一笑,也不反驳,径自离开了,伙计匆匆查看了一眼,连忙往后堂跑去,李蛰弦离开店铺之后,沿着粮行的边墙往后院而去,转过巷角就是粮行的后门,李蛰弦刚刚露出半个头,连忙又缩了回去,拉过茗惜,悄悄的贴墙靠着隐蔽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