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可怜事,最在美人家。鹦鹉能言鸟,芙蓉巧笑花。地衔金作埒,水抱玉为沙。薄晚青丝骑,长鞭赴狭斜。苏杭之名,苏州还在杭州之前,从踏入城中的那一刻起,白墙黑瓦,青石板路,还有薄雾之下打着油纸伞走在巷弄之间的美女妖娆,宛如一幅花卷,等待着观摩它的人一一探索,或许是小桥流水边浣纱的少女,或许是酒旗茶幡下宿醉的书生,或许是游走在街道上吆喝的小贩,这浓浓的生活气息让李蛰弦不禁沉醉,已经多久没有闻到这样的气息了,即便是在荆州讨生活的时候,也没有察觉过如此可一般的闲适。
松鹤楼,苏州有名的酒楼,一掷千金求一醉的豪门富户也不在少数,李蛰弦虽然非富户,但剑客身份自然有一番风流,即便身上的衣裳已经淡去了华光,迎上了的小二仍然不敢怠慢,问道:两位可预订了位置?
李蛰弦顿时疑惑道:怎么,没有位置么?
小二殷勤的说道:松鹤楼是苏州诸多酒家之首,酱鸭还有鳜鱼皆是一绝,因此常年座无虚席,位置也还剩下几个,不过却是留给城里几位贵人的,二位面生的紧,恕小的眼拙,看不出二位身份,若是没有预定的话,那就为难了!
李蛰弦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原来是看自己衣着普通,身后又无随从跟着,不像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家,不想让自己上楼啊,宁可空着位置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的富人,李蛰弦顿时笑了,不过却也没有为难这个小二,他的心思倒是挺符合他小二的身份的,以前在荆州的时候,他唯一的好友,李仁也是酒楼小二,此人倒是像极了那位朋友,一样的势力。
李蛰弦笑了笑,从怀中摸出当初儒者庄试后剑庄授予自己的剑客玉佩,放到小二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说道:现在行了吧,前面带路吧!
剑客身份,且不论任何剑庄的剑客,在当今天下中都是第一等的存在,即便是各国的皇族都排在剑庄之下,原以为自己亮出剑客身份,小二便会诚惶诚恐的请自己进去,岂知这小二并没有如此,反而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警惕的神色,对他说道:请将这玉佩借我一观!
李蛰弦递给了他,店小二紧张的看了看,走到了店中,看向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壁画,李蛰弦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只见壁画上一共四行四列,分别显示着十大剑庄还有南宫、司马、慕容以及王家的玉佩图形,还标注着玉佩的归属,店小二反复打量了一番李蛰弦的玉佩,对他说道:圆形镂空,上刻杜鹃啼血,边缘的一丝浸色,乃是古玉无疑,确实乃是蜀国灵隐剑庄的剑客玉符,阁下身份自然无假,不过先生难道不知么,如今晋梁大战,其余各国各有属意,我吴国支持伐晋,而你蜀国则站在了晋国一边,吴蜀两国虽未开战,但实际上却已敌对,先生何故出现在我苏州境内,还如此堂而皇之的暴露身份,不怕苏州城内的城守剑客么?
李蛰弦顿时一怔,自己这才出来两个月,怎么就晋梁大战了,还有吴国为何会支持梁国伐晋,吴国以前不是与梁国纷争不断的么,否则姜杏鹤的二叔也不会守在南方了。
看着李蛰弦愣住,店小二也不知该如何做了,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吴国的敌人,但又是剑客身份,若自己冒犯了他,若他暴怒之下杀了自己怎么办,但若不把他赶出去的话,万一掌柜的和城里的剑客知晓自己招待了敌国剑客,非得把自己给扔出酒楼了。
李蛰弦显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难处,对于自己敌人的身份反应的也有些迟钝,摆摆手说道:不管这些了,肚子饿了,你先给我弄点吃的来!说着,便径直上了楼,找了个窗边的雅座坐下了,店小二无奈,只好将玉佩还给了他,假装没认识出他的身份来,去安排饭菜了。
哥哥,北方又打仗了,我们该怎么办了?茗惜顿时紧张的问道。
他们打仗关我们什么事,他们打他们的就好了,我们吃我们的!李蛰弦说道,茗惜闻言顿时也瘪嘴一笑,紧张的神色顿时消除,这时也意识到了这里乃是江南,北方的战火怎么也烧不到这里来:不过还是别打仗的好,一打仗,店小二都不让我们吃东西了!
李蛰弦点点头,说道:这个倒是个问题,不过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也不必在意。
我们要去哪里了?茗惜问道:还要去西域寻找你的父母么?
茗惜说着,心里有些担忧,生怕他找到父母之后,就不要自己了,或者再也看不起自己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姑娘了,说完之后,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顿时让李蛰弦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如何听不出茗惜的失落,摇摇头,说道:当初王释空也只是一说,这个香囊还不一定就是西域那个萧家的东西,我和爹娘分别了也有十几年了,我也习惯一个人了,如今也不急着找到他们,还是随缘吧!
茗惜闻言,心情顿时又好了,这下又可以霸占着哥哥,与他长相厮守了,问道:那我们要去哪里了,不去西域了,僵尸鬼这些人也不知在哪里,也不能给叶叔叔他报仇,我们要回荆州吗,去找孙管事报仇?
李蛰弦心念一动,觉得茗惜的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孙管事的本事应该与卓有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