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有道被安置到了瓜棚的矮榻上,李蛰弦顿时睡意全无,山谷内两个年轻的女子正在休息,乌虱老鬼也觉得有些不妥,便留在了瓜地里,挑了两个甜瓜,与他分吃了,见到李蛰弦正在沉思,不忍打搅他,便在一旁安静的打坐。
李蛰弦自然的闭上眼睛,身念识内视,识海之中老子经文再度出现,散发着阵阵青光,只是第一个“无”字却显得暗淡了一些,李蛰弦略一思量便明白了,青光便似文字中灵力的强弱映照,方才运用过其中幻象,灵力有所耗竭,青光便暗淡了下来,只是不知是否如灵台一般,还能恢复如初,若是不能的话,日后再施展就要思量一番了。
意识进入无字幻象之中,仍然是旧日情景,只是春日的草稀疏了些,夏日的荷花衰败了些,秋日的天变得阴沉,冬日的美人则更加老态龙钟,这是岁月灵力损耗的结果,李蛰弦皱着眉头,自己之前虽然有所感应,但自己有血月之术在身,即便被这幻象影响,时间灵力也无法侵蚀他的意识,没有想到竟能给卓有道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只是时光流逝匆匆,如何能够挽回,春去秋来,乃是世间至理,若要让卓有道恢复原状,仅仅除去岁月灵力影响之外,还需让其意识再经受一场时光的溯流,简单说来,便是让冬去秋来,夏末春生,该如何办到了?
睁开眼睛,看到了乌虱老鬼正望着自己,白的眼球在这夜色之中看的格外诡异,虽然看不到他的目光,却也能够感觉到他的殷切,但是李蛰弦也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没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我还需想想,看是否有办法做到!
乌虱老鬼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世间能够施展业力的剑客少之又少,而觉悟业力后还习得镜系幻术的剑客则更是少,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修成的,但既然修成了,慕容氏断然不会放过你的,一个敌视慕容氏的镜系幻术剑客,无疑于悬置头顶的巨剑,好在你不知如何与那老婆子联系了,能到我这里,也算是你的运气,不过记好了,出去之后,千万不要再被他们抓住了,我见过你与慕容霸之战,能够活着算是用完了你这一生的运气,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李蛰弦点点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前辈,我到底为何会死,这业力究竟怎么回事,可有什么办法救我么?
乌虱老鬼再度陷入了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他忽然站起身来,脱光了自己的上衣,皎洁的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他裸露的肌肤之上满是刺青,密密麻麻的,却看不出到底刺的什么,乌虱老鬼对他说道:若说灵力乃是上天赐给人间的,而业力即便被发觉出了,却并非恩赐,只是存在着而已,就如同你身上的肉一样,人在真正饿的时候,什么都吃得下,甚至吃人,但是却没听说过谁吃自己,施展业力就如同吃自己的肉,虽然能够饱肚,避免被饿死,但人却仍旧会因失血而死,简单说来是饮鸩止渴,只是这酒着实美味,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沉醉了。你要记得,不可过于倚靠业力!
乌虱老鬼继续说道:不过既然领悟了业力,若不施展则也是浪费,你既然能够施展,想必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符印!
符印?李蛰弦顿时一怔,看着乌虱老鬼身上的刺青,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这身上刺的是符印?你能够施展业力?
乌虱老鬼点点头,说道:身处群狼环伺中,岂能没有保命的东西,业力靠天赋领悟,但施展却是只能靠运气了,必须找到一个能够转化业力的符印,老头子祖上一直打渔为生,弄潮儿向来喜好在身上纹身,不过老夫这纹身却并不一般,从炎黄之时,天生而来,其中暗含着天地至理,但最大的作用却是转化业力为己所用,你能够施展业力,想必也有自己的符印,老头子也不想知道,你自己知晓即可,不得为外人道。
那你为何还要告诉我?李蛰弦不解道。
乌虱老鬼说道:我这符印纹在身上,即便不说,外人也可知晓,倒是无妨了,何况这太湖之中,无人可入,老头子也不怕什么。世上之人如你我这般的不多,有此机缘,能善用者则是更少,冥冥之中,我觉得或许这是天命,业力本就是前世之物,被今世之人得之,看似稀罕,却会惹来天怒人怨的,老夫一生已经注定终老于此了,若是可能的话,业力一脉的修习或许就要落到你辈之人手中了!
李蛰弦不禁有些感动,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乌虱老鬼说道:现在说了也没用,你还没有那样的能力,说出来只会让你徒增烦恼而已,不过关于业力的事情,我能将我所知晓的全部都告诉你,不过需要你起个誓——
起誓?起什么誓?李蛰弦疑惑的问道:这次是那恶婆婆让你带我们出去,我不欠你什么,看在你之前说的那些,你的事情若是简单的话,我顺手为之并无不可,若你以此要挟的话,就别怪我了!
乌虱老鬼摇摇头,说道:老夫活的比你久,知道的事情比你多,不死医世代居于古墓岛上,但对于这太湖以及慕容氏之事,所知晓的还不如老夫多,如今你结仇慕容氏,与那叫做慕容情儿的女子又生了缘分,曾踏上狱城,习得镜系幻术,而且还领悟出了业力掌控之法,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