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蛰弦的左眼现出一圈血丝,暗暗的催动着血月之术,毕竟卓有道还是廓天境剑客,这些年过去,也不知道是否又有精进,即便没有,廓天境剑客的一道秘术也有开山裂石之威,不是肉身承受的起的,还是警惕一些为妙,尤其是现在在未弄明白血力的究竟之前,不想过多施展,而本相暗影又还在沉睡。
卓有道还没有过来,然而每过一刻,李蛰弦都在耗损着体内的血力,实在不能如此浪费下去,于是他大呼一声,道:你若是想要杀我,为何不亲自过来?
他似乎是在沉思,过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月光下青树皮面具格外可怖,但是并不言语,李蛰弦不想与之为难,说道:你若是在担心我泄露你与不死医勾结的消息的话,那么你可以放心了,我在这停留不久,便会离开的!
卓有道沉默半晌,最后说道:你方才施展的是镜系幻术?慕容幻竹为何带你去枫林居,你与慕容氏是什么关系?
李蛰弦想了想,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我与慕容氏之间没有关系,若执意要说有的话,只有仇恨的关系,他们想要杀死我,仅此而已!
若真是如此的话,你岂能修得镜系幻术,你是慕容幻竹的儿子是也不是?卓有道语气不善的说道,十几年前就听说慕容氏从外面接回来一个女娃,如今又是你,这些年只有你们两人进入过太湖,你敢说你与慕容氏没有关系?
李蛰弦被他说得怒火越来越大,凡是涉及到父母的事他看的比天都重,如何能受他如此讥讽,沉声喝道:我已与你解释了,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向慕容氏之人去求证,不过在我看来,你怕是没有这个胆子,什么乾剑客,竟然敢自比于天,以乾命名,你现在就是一个没有面皮之人,苟且就罢了,还敢过来招惹我,卓有道我告诉你,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斗门镇的小子了,今日你口出轻薄,又主动出手,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来吧!
斗门镇?卓有道听他之言,顿时想起了当年旧事,毕竟那个小子不过十一二岁便以月陌孤影之术困住了自己,给他的印象极深,如今仔细看看,面前这人与那小子倒是有七八分肖似,当初自己便差点杀死他,如今他知晓了自己勾连不死医的事情,又有方才的偷袭之事,看来此事无法善了,不如趁机杀了这小子算了。想到这里,卓有道眼中顿时凶光大冒,不过心中却又有点惴惴不安,一是忌惮他方才施展的镜系幻术,生怕他与慕容氏有着亲密关系,万一杀了他、引来了慕容幻竹的话,就得不偿失了,二是担心之前不死医说的什么劫印,听说这秘术乃是守护要人所用,一旦遇到性命危机,劫印破损之后将会反噬触发之人,自己即便杀了他他也不会死,死的反倒是自己,虽然之前这小子的劫印为湖水所破,此秘术之罕见绝不会有多个存在,但是卓有道也不敢冒这个险,方才就是因为如此,才驱使傀儡施展幻术,现在到底要不要出手了!
然后李蛰弦并没有给他沉思的机会,即便无法施展什么秘术,但是方才施展过的镜系幻术竟有出人意料的效果,他也想通过卓有道才试探一下这幻术到底能达到什么地步,是否能用来对付廓天境的剑客。仍然是镜五行之术,以识海中的雷系灵力施展的雷刃之术,卓有道猛地瞪圆双眼,直直的盯着李蛰弦约有一息的时间,若是方才施展玄暗行隐之术进行背后刺杀的话,若没有类似于慕容霸镜回照之术那样的秘术的话,必定难逃一死,只是可惜了,这身法须以极限的血月之术施展,对身体损耗极大。
镜五行之术生效了,卓有道闷哼一声,急忙退开数步,手捂额头,似乎受了伤,但是却并没有如先前的稻草人那般崩溃,甩了甩头便清醒了过来,笑道:看来镜系幻术也并非如传言中的厉害,即便你施展成功又如何,就这点威力,连狗都杀不死,若非稻草人正好被你灵力克制,也不会如此不堪,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慕容氏都教会了你什么?
话音刚落,手掌指挥,已是廓天境的他早已可以秘法暗施,身负金风两系灵力,出手便是一记风刃连着一道剑雨之术,夜色之中,不管是风刃还是剑雨,都有着天然的保护色,常人极难察觉,若非李蛰弦早已分离出数十道外念识散布空中,又施展开血月之术来感知的话,即便逃脱开去也会狼狈不已,但此刻,却已在卓有道出手之时已然察觉,翩翩然的避开秘术落点。对于这类被慕容神通定义为瞬时秘术的招式,只消身法迅捷便立于不败之地,李蛰弦并不担心,他害怕的只有那种延时秘术及通灵之术,这种秘术极耗精力,即便胜之,必然也会耗费无数血力,还不如直接逃走了。
卓有道也没想着一招见胜负,既然是习得镜系幻术之人,必然有着过人之处,何况这小子狡猾无比,尚在少年之时,便过五关斩六将,逃脱专诸盟与闻韵剑庄两派追杀,实在不能以常人来揣度。风藩篱之术落在李蛰弦身后一丈处,成半圆竖立,这是在防备他逃跑,卓有道已生了杀心,脚下踩着旋风步舞,如同轻云一般,到底是廓天境剑客,秘术施展如同行云流水,一旦展开便络绎不绝,挥袖旋踵之际,便有无数秘术一一施展而出,李蛰弦刚刚避开又一道风刃之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