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虱老鬼忽然说道:世人即便察知业力,大多也无法施展,更无法掌控,唯有生死之际,或可出现,化解危机,所以世间有善有善报之说。业力的释放需要媒介的存在,那才是关键,看你左眼流血,似乎你这眼睛有此效用,不知是否?
李蛰弦不会将左眼后的识海及劫印的存在告诉他的,既然他只看出了左眼的异状,便由得他自以为是了,于是点点头,乌虱老鬼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我这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李蛰弦微微一怔,迟疑片刻说道:慕容姑娘之前提醒我们,说不要提起这件事情,可见老先生不愿回忆,现在为何忽然说起?
乌虱老鬼顿时一笑,说道:别人自然是不能提的,不过我自己就无妨,不死医和老头子我都是这太湖的老人,不死医守着古墓,不愿招惹慕容氏,而我世代在这太湖打渔,却被慕容氏占了家业和生计,所以年轻之时时常挑战他们,这眼睛是我自己弄瞎的,目的是不让自己受到他们的幻术影响……
说到这里,乌虱老鬼停住了,似乎在等待着李蛰弦的笑意,但见他没笑,禁不住奇怪道:你为何不笑?
李蛰弦说道:也无甚可笑的,在来太湖之前,我也不知道镜系幻术是怎样的幻术,既然以慕容氏为敌,不知敌的情况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在!
乌虱老鬼说道:太湖原本并非是慕容氏所有,如你之前所见的不死医,他祖上受封于太湖,历代居住于此,只是后来被慕容氏赶出了太湖,他身份特殊,乃是为祖先守墓之人,慕容氏勉勉强强默认了他的存在,不过只限于泰伯古墓一岛。老头子我却没有这么显赫的背景,原先不过只是太湖的胥民,手上也只有打渔的本事,被慕容氏不容,我父母皆丧命于他们之手,若非这岛特殊,我也早已死在他们的手中,所以我十分愿意看到他们吃瘪,你不知道,慕容神通向你求饶的时候,心中畅快极了……
李蛰弦迟疑的说道:这么说你和叶墨烨一样,看重我只是因为我也与慕容氏为敌?
乌虱老鬼还没说话,不远处的茗惜与慕容情儿已经有些不耐,茗惜禁不住走来,埋怨的对乌虱老鬼说道:什么事说这么久,哥哥身体才刚刚好,你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让他入谷?
乌虱老鬼顿时咧嘴一笑,说道“就好就好”,然后又转向李蛰弦说道:你业力遭损,必有反噬,如今你左眼隐显血锈,显然就要坏透,但你又有施展业力之法,其中必然含有一些补气之术,我这山谷中蕴含生机,所以你不能进,否则你一进,我这谷内生机被你吸尽,老头子就没法活了!今夜你就留在瓜棚过夜,那里一应所需都有,你自去跟那两个女娃解释一下,老头子懒得搭理!
李蛰弦点点头,只以自己身体有恙,谷里的环境不适合疗养为由,跟她们解释了一下,两人一个涉世未深,一个年少无知,也没有什么异议,茗惜提出在瓜棚照顾他,又被李蛰弦以慕容情儿孤身在谷内不妥说动了,只好让他自去了。
瓜棚里有张竹制的矮榻,刚刚躺下不久,忽然只觉得一道红光射向自己,李蛰弦陡然坐起身来,向那红光看去,红光却忽然消失了,这下他再也不敢睡了,坐起身来,警惕的四处张望。不过须臾之后,李蛰弦忽然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顿时笑了起来,差一点忘记他了,记得在泰伯古墓岛上听到过面具人和不死医之间的谈话,那个面具人其实就是被慕容幻竹带到太湖的卓有道,只是后来见他无用便扔进古墓岛外的湖水中任其自生自灭,最后被乌虱老鬼所救,说起来,他应该也在这座岛上。
卓有道虽然未必能够认出自己就是当初在斗门镇被他追杀的少年,但是泰伯古墓岛上,自己听到了他与不死医之间的密谋,他还是对自己抱有极深的恶意的,如此看来,之前田里的稻草人还有方才的红光,应该都是他在暗中捣鬼。若是在来到太湖之前,李蛰弦或许对卓有道还有着一丝忌惮,毕竟廓天境剑客,又是乾坤六十四剑客排名第一的乾剑客,曾经差一点还杀死过他,但是自从与慕容霸一战之后,眼界却自然的变高了,即便以完败结局,但是自己的本事却一一得到试炼和验证,不管是万钧黑天之术,玄暗行隐之术还是墨家灵力,无一不散发着无限的潜力,卓有道在他的眼中已从过去难过的一座大山,变成了一方土丘,是的,只是一方土丘而已。
想起自己的本事,李蛰弦忽然觉得,是不是应该给它们一一取个名字好了,毕竟一旦在外界施展,外人都会想个名字来匹配这一秘术,比如当初茗惜指间射出的白光便被专诸盟之人称作了指点华光之术,听起来还是挺美的,但并非所有秘术都能有这么漂亮的名字,与其留给别人取名,还不如自己取了。
李蛰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令世人都疯狂的事情,命名秘术的前提是创出秘术,世间的剑客大多都修习前人已创出并成熟的秘术,每代剑客的岁月中,剑客江湖中能多出一个秘术来都是一件非凡的事情,然而在此刻的李蛰弦眼中,一切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墨家灵力可与本相暗影所化黑刃融合,锋利甚至比萧郎那柄黑刀相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