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试前的最后一天,梁国姜家所在的小院之中显得格外静谧,与前两日门客进出的繁忙景象大相径庭,姜杏鹤在庄试前能够使的小手段都已经用了,而可用的信息大多也收集了回来,如今已经再没有其他谋划了,静静的等待明日的庄试即可。
是的,那日在滋味居中撞倒小鲜的就是姜杏鹤了,他是想看看南宫一羽是否当真如同传说般的无法触碰,最后的结果让提前一步逃离的姜杏鹤惊诧莫名,一是为这南宫因为有人碰到他而杀机陡现,竟然敢在灵隐剑庄杀他们剑庄的剑客,二是为最后的结果,那个本来就要死在南宫一羽手上的少年最终竟然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姒府,不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结果的不明与他对原因的好奇,让他心中烦躁莫名,他不是那种静心品茗,笑看云卷云舒的那类人,他更倾向于谋划好一切,即便是低于自己水平的对手,他也会在动手之前先极力削弱对方的实力,即便是无法对其造成实质影响,影响到对方的情绪也是好的。南宫一羽是他目前认定的最强的对手,一见他入城,首先他便在城门口引起其他剑客对南宫的敌视,随即又想引发其与灵隐剑庄的摩擦,即便都不成功,但是想必南宫目前的心情至少应该不会太好。
想到这里,姜杏鹤忽然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番动作到底有没有效果,目前尚无法确认南宫是否受到影响,然而自己却先乱了心境,他对姒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在意了。手中的那本道德经被他反复翻看了几遍,想要略微回复一下自己躁乱的心绪,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莫少生走进大堂内,对姜杏鹤说道:公子,有消息传过来!
什么消息!姜杏鹤急切道,但话语出口,忽然觉得自己未免太没有城府了,便赶紧又坐下,冷静的问道:发生何事?
莫少生只觉得今日公子实在怪异,不过也没有太在意,继续说道:我在姒服外蹲守,见南宫一行人往那漆府而去,这漆家也是蜀中的大族,家中多有剑客为剑庄效力,他们进去没多久,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被人抬出来了,那人竟是吴越国瀛海剑庄的剑客江寻烟!
姜杏鹤疑道:江寻烟据说是瀛海剑庄的翘楚,天资非凡,至少也该是更天境界,只是传言人品不佳,喜好流连风月场所,被人称作吴中浪子,为何他会被伤成这般?
莫少生猥琐的一笑,露出剑客与一般人无异的八卦模样,说道:公子昨日在酒楼戏耍了一番南宫家的,那个跌倒的少年据说就是从专诸盟逃出来的,如今他就住在漆府上,南宫家的今日便是去找这人,而那江寻烟今日正好也在漆府中,据说是向漆家求亲的——
求亲?姜杏鹤疑惑道,为何这江寻烟会与这漆家搭上关系?
莫少生说道:此事我专门去向人打探了一下,其实也是这江寻烟活该,他自恃少年英才,昨日南宫家的还有公子离开之后,这江寻烟恰好也在当场,假装去安慰那漆姑娘,借机却是调戏于他,漆姑娘倒是没有理他,这小子却以为对方害羞,问清楚了她的家世之后,今日不知从何处搞了一封瀛海剑庄庄主的亲笔信,说是写给漆家家主的,他就借这封信敲开了漆府的大门,在那见到了刚刚到来的南宫一羽。但是江寻烟这浪荡子的本性又露出来了,就在南宫一羽去西厢寻那叫做小鲜的少年的时候,江寻烟竟然就在漆府的花厅之中调戏同样为客的南宫家的女眷,便是南宫一羽身后撑伞的那位。南宫一羽回来之后,听见那侍女说江寻烟有轻薄之举,然后南宫便问她,有没有被他碰到,这里就是重点了——
什么重点?姜杏鹤的情绪被莫少生调动起来了,禁不住问道:什么重点?
莫少生说道:这南宫家的两人是第一次出门,想必那姑娘也是头回遇见有人这么调戏,本来照实说就是了,但是那姑娘忽然犹豫起来,最后说没有碰到——
她在撒谎?姜杏鹤问道。
那倒没有!莫少生说道,如果是说谎,那是骗不到南宫一羽的。
那她为何犹豫?
莫少生说道:这个是我的猜想了,根据咱们的探子说,南宫一羽问话的时候眼神极为恐怖,那是下了杀心的,天知道南宫家的人都是怎么想的,被人碰了一下就要杀人,当时若是那姑娘说碰了的话,怕是江寻烟已然死了,所以那姑娘方才犹豫,是不想南宫家的平白惹了一个敌人!
姜杏鹤微微沉思,说道:如此说来,应该是碰到了的,这江寻烟胆子颇大,竟然连南宫家少主的女人都敢碰,若非那女子明白事理,恐怕他的命真的没了,这事我相信他干得出来,南宫一羽这人心中只有自己与修为,那女子与其一直朝夕相处,想必也是有些情分的,他如何不会为其疯狂,即便是杀了江寻烟,以吴越子的性格来看,也不会去找南宫家的理论,更不会去寻仇!
莫少生点点头,说道:那倒是的,这些年由于天罚的原因,吴越国的土地萎缩的厉害,好多大陆都沉入了海底,又有东洋人侵扰领土,国立比之北方的燕国、岐国都要弱小,如何能与拥有南宫家族的闽国相比。
姜杏鹤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事情,说道:所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