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见叶舒华衣着平凡,但是举止有礼,行为端正,不由回答说道:某乃是青城山教习,三皇子王崇一曾经往青城山求教我院的大先生,看其神情清正无邪,周身正气环绕,不似如今做下这般罪孽的恶人,其中想必定有蹊跷。
先生何以至此?叶舒华问道。
老人叹道:王崇一性情大变,原先还是只抓初生婴儿,到后来竟连寻常孩童皆不放过,成都附近的村镇被其屠戮,十室九空,我青城学院恐遭波及,赶紧送了孩子出去,由灵隐剑庄的剑客护送去周围各国,某也老了,谁知那王崇一是否连老人家也不放过,也出来避难了。
灵隐剑庄的剑客竟也到此了?叶舒华听到这里顿时大惊不已,匆匆向老先生辞过,便带小鲜离开了。
师父,我们歇在这里吧,我走累了!小鲜拖着如灌铅的双腿,终于忍不住央求道。
叶舒华听言,表现格外奇怪,无来由的一阵紧张,连忙捂住了小鲜的嘴巴,见四下无人,将小鲜拉到墙边对他喝道:谁是你师父,到了外边就别乱说话了,记住我教你秘术的事情千万别说出去,不许叫我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叶叔叔。
也难怪叶舒华如此紧张,如今城内各国剑客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叶舒华生怕被人发现剑客身份,如履薄冰,小鲜这一句“师父”虽未明显暴露他的身份,但是细心人若是多思量一番,也难免会怀疑,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叶舒华叫小鲜不叫他师父也情有可原。
小鲜嘟囔着嘴答应了,叶舒华走到现在也是累了,城中剑客太多,今夜他是不敢在城中住下了,于是便打算寻摸一处地方吃点东西先歇息一阵,然后出城寻一农家借宿一宿。
这是一条偏僻的小街,青石板,清酒幡,羊杂碎,往里走是一间小酒楼,因为与大街相隔太远,客人稀少,叶舒华带着小鲜进去时,里面不过只有一桌三四个人。
这个小酒家没有专门的小二,乃是夫妻店,男的跑堂,女的下厨,竟还是一家专门吃驴肉的店,叶舒华见这城中哪里都是剑客,哪敢点那驴肉火锅,随意的点了些菜食便四顾打量了起来。
那一桌四个男人,老少皆有,老的五十余岁,少的不过十七八,料想着这里人少,几个人在叶舒华进门时匆匆打量了一番也没再看,继续吃着低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叶舒华见那四人三人背着自己,不怕他们发现,打量了一番,只觉得其中一人格外眼熟,他顿时一惊,如今他最怕的就是见到熟人,因为他所熟识的且能在外奔波的人,就只有灵隐剑庄的剑客了,这下他吓得不轻,几乎就要带着小鲜离开此地了,但是他稍微回想了一阵,却又觉得不像,那几人之前是打量过自己的,若是剑庄剑客应该会认出来的,这般一想,他便安下心来。
酒来了!店家唱道,将酒壶放下时,又向叶舒华问道:隔壁门口卖羊杂碎的是小的兄弟家开的,要不要也来一点?
叶舒华刚想拒绝,却见小鲜正殷切的望着自己,想着到时候到了剑庄还要依赖着小鲜给自己作证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随便来一点吧!
店家高兴的去了,那吃饭的几人听着叶舒华要那羊杂碎,忍不住也想叫一点,转过身来叫住店家道:这边也上一点。
叶舒华看着那转身过来的人,顿时想起来了,就在荆州城内,他见过这个人,正是在那闻香楼中吃酒,还曾试探过自己的专诸盟的剑客,不过他看了叶舒华一眼,似乎没认出来一般,叶舒华暗暗舒了一口气。
店家上了菜,叶舒华嘱咐小鲜快点吃,那边桌上的几人说起话来,叶舒华本不想偷听,但是他灵力境界高,如今又知道了他们怕都是专诸盟的剑客,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东西,不知不觉间就将他们说的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鲜吃下了三个驴肉火烧,叶舒华也囫囵听了个大概,原来那蜀国三皇子作孽一事竟与专诸盟有关。本来专诸盟乃是利用各国之间的龌龊而接受任务获得收入,国家间关系越紧张,则各国对其依赖越强,其所获利益则越大。这次蜀国发生事端,沉寂了好几年的专诸盟顿时不甘寂寞了,听闻消息之时,贪狼殿便派出了多名暗客,在蜀国各处制造事端,残杀百姓,伪造是王崇一的行迹,将这所有罪孽安在王崇一的身上。
本来若王崇一只杀婴儿的话,专诸盟倒还不好作伪,但是后来王崇一作孽范围扩大,所杀不仅婴孩,就连其村镇也是鸡犬不留,这样给了专诸盟极大的操作空间。如今归到王崇一身上的罪行,已不仅仅是云阳镇一处了,而是遍及川东川西,川南以及荆州边境各处了,而如今那几名专诸盟刺客便在商定如何在这归州附近也作出一场杀戮,好让荆州、梁国与蜀国的关系更加紧张,甚至直接展开战争。
叶舒华听到这里,心中猛然一震,生怕那几个专诸盟刺客察觉到了自己,当下也不敢继续偷听了,正在这时,只见门口又进来几人,当前一人器宇轩昂,英俊不凡,岂气质出尘,且周身灵力环绕,外物皆无法近其身,让人一望便知乃是一名境界卓越的秘术剑客。
此人进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