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番情形,血龙自度倒也确是不必出手了,于是点一点头,就站在旁边掠阵观战。心忖:以这些敌人的本事,想在他龙五爷的眼皮子底下对己方人手造成伤害,还是相当具有难度的。
就在他心中怡然自得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连忙看时,却只见是一名被柳河分舵三人夹攻的悍勇瘦汉一不小心,被对手趁隙挥刀,斩中了后颈,顿时鲜血淋漓。
这瘦汉作战勇猛,适才就陷入危机当中,却为旁边的翁刚奋勇舞棍解围。血龙原本以为暂时无妨。岂知战团之中局势瞬息万变,一个眼神不到处,己方就有人陷入死难!
血龙心中暗暗愧疚,却看那瘦汉狂吼声中,手中的长柄大刀竭尽全力,捅进了正在为袭击得手感到得意的仇敌腹部。余势不休,松开刀柄,狠命抱住另一个黄袄大汉,张嘴咬住他的咽喉,死死不放。痛得那汉子嘶叫起来。
另一个黄袄汉子见状,手起一斧,生生将这骁勇异常的瘦汉砍成两段,“噗通”一下,倒在了雪地上。
首领田老七看见,仰天狂叫,“安起先,你只管放心去吧,你一家老小以后就是我田老七的家小。老子我不替你报仇,这辈子一世王八羔子,下辈子也誓不为人!”
边叫唤着边疯狂地舞刀猛攻柳河,他一双眼珠子瞪着大大的,似乎就要从眼眶里面冲出来,恨不能立即将柳河生吞活剥!
“安二叔,你大侄子翁刚为你报仇!”翁刚距离那安起先比较近,大叫声中,高举起铁棍扑到那杀死安起先的凶手身前,势如疯虎一般舞棍打去。那汉见情况紧急,慌忙双手抱头往地上一滚。虽然狼狈,却也躲过了性命危机。
翁刚大怒,追过去又是一棍,打得地上的雪沫四溅,却仍旧没有伤着仇人。那黄袄汉子暗叫侥幸,从地上爬将起来,翁刚却又追到了,一声怪叫,铁棒横扫,正中了他的右大腿。后面另一名昆仑派玉隆镇的蓝衣大汉见机,手起刀落,把那汉子的头颅削断在雪地里!
“好!好!”田老七大声喝彩,“杀得好!焦三贵,再加把劲,狠狠砍他娘的几个呀!”原来刚刚砍杀那黄汉的瘦长蓝衣大汉就是前番挨了柳河分舵一顿胖揍的焦三贵。此时焦三贵已经舞刀冲进另一名蓝衣汉子的战团之中,忙着接应同门兄弟,因此也没有功夫回答田老七的话。
倒是翁刚瓮声瓮气地回答道,“田七叔,你放心吧,我们会叫这群自找死路的狗贼血债血偿的!”
那被杀的几个都是柳河属下甚为得力的爱将,见到他们横尸雪野,柳河心中气愤如狂,尖声尖气地吼道,“弟兄们,别犯愣了,咱们并肩齐心,杀光这群昆仑派的发疯的恶狗!”一边闪出了田老七钢刀的攻击范围,仰面向天,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长啸!
适才救人不及,却已飞身插入战团,正在暗暗自责的血龙见那柳河忽然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不禁一愕。那田老七职位虽低,经验却老到,发话喊道,“这厮心虚了,正在发号求援!哈哈哈,原来这柳河分舵以外,居然还藏有伏兵,这日月梦果然没安好心!弟兄们,咱沉住气,别害怕!就算壮烈阵亡了,却也死得其所,杀得痛快!特么的,杀一个垫背,杀两个够本,杀三个就是赚到啦!”
“哈哈,老七说的有道理,弟兄们放手杀呀,胸中憋的这股子闷气,就用杀死他们这法子找回来吧!”一个不知名姓,看起来和田老七交情不错的小个子蓝衣汉子响应地附和着。片刻之间,玉隆镇的这一帮子群情激奋,纷纷吼叫,包括翁刚在内,全部猛力出击!
人群之中的血龙心里暗暗忖道:我该出手了,速战速决!要不然,等敌人的援兵到了,自己人就要吃大亏了。刚才那安起先的死,就是因为我过分托大,盲目乐观才导致的。现在既然两家都闹出了人命,仇隙已深,也不必再顾虑什么啦,放手一搏却不痛快!
如此想罢,当即放开双足,施展步法,但见雪地之上红影晃动,柳河眼前一花,血龙就已到了他面前,沉声喝道,“柳河,你们日月梦欺负人欺负到了昆仑派的的大门口来啦,却不知是谁借了你们的胆子!”
那柳河见他身法飘忽,似乎感到匪夷所思,惊得瞪圆双目,叫道,“你这臭小子又是何人?敢在大爷我面前放肆无礼,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呵呵,你这口气配上这般身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了。”血龙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柳河好歹也算是一方舵主,被属下吹捧烘衬得惯了的,哪里曾受过这等轻薄的口吻和蔑如的眼光,咬牙发狠道,“臭小子,你本事很强么?却不知你又是哪蹦出来的一棵不知死活的葱蒜?”
咽喉里还含着一个“蒜”字的余音没落定,血龙一探手就已抓住了他的咽喉,臂上使力,让他双足略略地脱离了地面,嘴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你五爷可不是你以为的什么哪颗来历不明的葱蒜。五爷我可是有名有姓的主。叫你仔细听好了,你家五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鼎鼎就叫血龙,正是昆仑派丘道长座下的第五名弟子!”
“你、你待怎地?”柳河一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