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行中探出一个青年的头来,圆睁着两只牛眼仔细打量血龙,“我爷爷不在这里,你找他做什么?”
血龙道,“你爷爷就是翁老伯么?他去哪里了,你又是谁?”
“我爷爷虽然不叫做翁老伯,但是你肯定是喊他翁老伯的。”那大眼青年语气笃定的说道,“我么?我就是他的孙子,我叫翁刚啊。前些天山上来了个带着个黑衣年轻小伙的老道士,却原来是当郎中的,他们让我爷爷陪同去给得伤寒的人家看病去了。老道士看病不要钱,大家到处都请他去,可忙得不行哩!”
这翁刚看年纪起码也得有二十四五了,说话却有点孩子气,憨憨厚厚的。血龙知道他所说的从山上下来的老道士就是下山帮人义诊治病的师叔无洇子,那个充当跟从的黑衣青年人就是自己师兄虎子,既然得到了他们的消息,他自然又继续问那翁刚,“翁大哥,你知道他们现在去哪了吗?”
翁刚忽然鼓起牛眼,跳将出来,大声喝道,“咦,我忘了问你是谁了,来这里又有何目的?”
“奇怪了,我能有什么目的?”血龙茫然之际,猛可里领悟到他可能把自己理会成了坏人,因而即刻释然道,“翁大哥,我也是昆仑派的,那个会看病救人的老道士就是我的师叔,跟在他身边的穿黑衣的青年是我师哥。”
“哦,原来你也是我们昆仑派的,也是从山上下来的。”翁刚恍然大悟,点头不已,“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来帮忙的!”
血龙见他那副似乎是大彻大悟的认真表情,不禁一笑,道,“是啊,我特意赶来帮忙的。”
“唉,可惜我爷爷让我守着铺子,半步也不准离开,要不就打断我的狗腿。”翁刚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虽然没有狗腿,却也害怕他打,所以只好守在这铺子里,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啦!”
血龙笑道,“你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却也是帮了一个大忙。”
“他们啊,都去打架去了啊。”翁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血龙不禁大惊,“什么?我师叔和师兄他们打架去了?和谁动手?谁那么大能耐,在这方圆百里的地界上,能让我师叔亲自出马?”
翁刚则淡定回答道,“你搞错啦,老道士和我爷爷他们没有去打架,他们去给人看病去了。哎,这我不起先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还问,真啰嗦!我说的打架的他们不是指他们,我说的是田老七他们!田老七啊,你懂不懂,认不认识啊?”
“呃,”血龙郁闷地沉默了半晌。他当然认识田老七。在这玉隆镇上,这青年翁刚的祖父是昆仑派委派的各商号主要负责人,田老七是翁老头的得力助手,是左膀右臂的地位,“翁大哥,田老七他们怎么跟人要闹到动武了?他们又是去了哪里?”
翁刚道,“是呀,太欺负人了,只能动武解决问题了。”
这分明又是答非所问。血龙正要继续追问,翁刚却又不紧不慢说道,“田老七他们去了五里之外的柳河分舵了,他把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带去了,大概能有十几二十号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个个能打的趴几条大汉。你知道柳河分舵不?柳河分舵是日月梦最近设立的分舵,听说开张还不到三天。可是他不但不来我们这儿以礼相见,反而故意挑衅找茬儿,把我们的人焦三贵痛打了一顿,并且还抢走了一批大米!”
“什么?日月梦那帮狗杂碎竟然敢打我们的人,还抢咱们的米!”血龙一脚跳起,双目喷火,“翁大哥,快把米店锁了,和我一起去柳河分舵找他们理论去!”
翁刚摇头道,“理论什么,田老七他们这时只怕早就已经和那帮人动上了手啦!不过,要去你去,我却不能擅自离开米店,免得爷爷到时又要责打我。”
血龙道,“不怕不怕,有我给你做担保,你爷爷百分之一百不会怪你的。他非但不会怪你,说不定还会夸你呢!”
“你有这么大的情面?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哩!”
“我是丘道长的第五个徒弟血龙。你就放心跟我来吧!快,锁上了店门吧,咱们这就走,迟了怕赶不及了!”血龙催促着。
“啊,原来你也是丘道长的徒弟,难怪了,这么大的面子。呵呵!”翁刚仍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听爷爷说,丘道长当年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顶人物,你是他的弟子,肯定也很厉害。行,我陪你去!”
他不慌不忙从屋里拿出几个馒头,“现在快到吃中饭的时间啦,这几个馒头我们路上吃。”
当下翁刚锁了米店的门,领了血龙,二人取道往柳河分舵赶去。
“不知道师叔、大师兄和翁老伯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血龙边走边问。翁刚咬一口馒头想了下,说道,“大米被抢了他们都知道,可是田老七带人去打架的事,他们可就完全不知道了。龙兄弟,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血龙把眉毛一扬,哼道,“我们快点赶到柳河去。我倒要会会,那些日月梦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杂碎。自打昆仑创派以来,还从没有谁敢在眼皮子底下欺负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