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往上一跃,稳当当的着落在了悬崖之上。
此刻,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庄严古穆的道宇,雄峙巍峨的牌楼,在那高大的门洞之上横着块巨匾。匾上大书“昆仑”两个大篆!笔力古拙苍遒,极具大家风骨。
青年骑士望着眼前的玄殿丹宫,立时有一种精神被松释的快意情绪。他仿佛感觉到了,曾经以为十分遥远的希望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他用被冻伤了的,麻木了的手指拍了拍衣襟,挺起肩膀,走进了那道门洞!
过了这道洞门,方见到角檐层层,小径条条,分岔道道。观院之多,着实令人惊叹!
这骑士暗自忖道:
若非今日亲自见到,实在难以相信,僻处西陲荒芜之地的昆仑竟然这般多殿宇!
他在暗叹之余,却也不忘调整好心态,高声道,
“秦岭武凤翔久慕昆仑声誉,今次虔诚而来,请见贵派掌门人!”
喊话未毕,只见左面殿宇之中快速迎出五名道士。那处在正中的鸡皮白发,面黑身长,一双眼睛精光闪动的眼睛深深下陷。看年纪就算未及古稀,也当花甲有年。跟随在他身边的另外四名道人,却都当三、四十开外的壮岁之龄。
这五人年貌不同,却俱都是一袭黄衫,身佩长剑,杏黄色的剑穗随着他们的步态轻轻飘动。
那鸡皮鹤发的老道看着自称“武凤翔”的青年,单掌竖了一个法式,“无量天尊,武施主不远千里,来到昆仑,开言就是要见敝派掌门,不知有何要事?快快请随贫道到敝观一叙。请容贫道根据施主所言之事,再行决定是否要请示掌门。”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武凤翔礼节性地拱手回礼。
那老道笑道,“贫道法号无涵。”
武凤翔道,“呀,原来你就是无涵子道长,请恕武凤翔眼拙,未能识得道长本尊。”
无涵子笑摇手道,“哪里哪里,武施主严重了。”
武凤翔肃声道,“武凤翔虽非出身于武林世家,可是对‘昆仑三子’如雷贯耳之名,确实是闻名已久。今日得见其中之一位,果然是气概非凡,甚是不胜之喜。”说着,竟然又连续揖了两个揖。
无涵子淡然一笑,“所谓的‘昆仑三子’,不过是武林道上朋友们抬爱的称呼而已。虚名之下,多为溢美,让施主见笑了。”
武凤翔道,“昆仑派乃当今武林之圣地,‘昆仑三子’更是武林巨擘耆宿,受武林同道景仰,正是实至名归。后生末学此番前来求见,却正是为传告一桩关系到整个武林局势命脉的大秘密。。”
无涵子见武凤翔一脸慎重,便一笑说道,“不知施主出自何人门下,从何处获悉这样一桩至关重要的大秘密?”
说话之间,六人已经进入到了旁边的一座殿庙。武凤翔略一沉吟,然后回答道,“武凤翔并无师承,一身所学,完全来自于一本手抄的功夫手册。那本手册,却是由四十年前,贵派大侠丘无源利用半年时间匆促写就,送与家母的。”
他面容平静,娓娓说来,无涵子却脸色大变,厉声道,“你竟是那方无俦的儿子?”
“正是,方无俦正是家母。”武凤翔语色如常,平静回答。
老道无涵子却须发皆张,甚至逼近一步,“你可知方无俦乃是我昆仑死敌!你这番不请自到,想是奉你母命而来,究竟那方无俦又有何阴谋,要害我大师兄!”
武凤翔被他勃郁的怒气逼得后退三步,吸了一口长气,方才说道,“道长这回误会家母了。我此番前来,家母确实毫不知情。而且,关于家母与贵派丘大侠的瓜葛,我也曾经略有耳闻。但那些事情毕竟已经年月久远,时至今日,当事人始终守口如瓶,他们的想法,我们后辈外人,未毕懂得,所以都是尽量不予牵涉,哪里还会去惊扰啊。
但是武凤翔愿以性命担保,今次前来昆仑,家母绝不知情,而又着实是为传报那一桩与天下武林命脉息息相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