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泻入病房,艾佳瑶慵懒地在医院修养了两天。她在朦胧睡意中微微醒来,感觉有只虫子在搔弄她的脖子,弄得她很痒。她不耐烦地用手赶了赶,虫子却依然倔强地在她脖子上爬来爬去。艾佳瑶蹙起眉头用力一拍——
咦?这虫子……好大啊!……怎么形状怪怪的,就好像——好像——
“小越越!”她猛然从床上坐起,牵连得左手手腕一阵疼痛。
艾佳瑶茫然地看着突然蹿出来的迟越,一脸的震惊不言而喻。“你怎么回来了!你……你不是应该下周才……”
面前这张阴桀的面孔吓退了艾佳瑶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迟越的魔爪再一次缓缓探到她光洁白皙的脖子上,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告知她:“下次记得割脖子,割腕死掉的概率太低了。”
艾佳瑶瑟缩着低眼看了看那只扼在自己喉咙上的大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活着吗……”
“你不是想死吗?我喜欢成人之美。”
艾佳瑶微微一怔,立刻愤怒地打掉迟越的手:“你才想死!你巴不得我死!”
一丝凌力的审度从迟越锐利的眼眸中闪过,艾佳瑶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愤愤不平地解释:“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凭什么要死!你把我当什么人!”
“你不是自杀?”
“你才自杀!”
“艾佳瑶,不是自杀为什么反锁房门。”
艾佳瑶听着迟越那如同审度犯人一般的口吻,不由愤怒地用自己的右手攥住了左手手腕给他示范:“当时我不小心弄伤了手腕,这手攥着伤口,这手使不出力气!你说!你说我怎么开门!你知道我用多大声音在喊人求救吗!可那么大一个房子谁听得见我的声音!”
迟越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艾佳瑶这样的解释而出现一丝解冻的迹象,反而愈加阴沉了:“艾佳瑶,我更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你锁门干什么?”
艾佳瑶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如同吞了苍蝇屎,脑袋越来越低,终于再一次成为了等待训话的小学生:“因为……就是因为……我想跟过去做个了断……”
“结果却差一点把自己做了了断?”
一句话带出强烈的讽刺意味来,艾佳瑶撇着嘴强忍着眼里的泪小声抱怨:“人家差一点死掉啊……你就不能稍稍有一点同情心吗……”
“同情心?那是给有脑子的人准备的。像你这种笨蛋值得同情吗?”迟越突然站起,框住了意欲起身的艾佳瑶,“艾佳瑶。是不是非得把你手脚捆起来,你才不会给我惹麻烦?”
艾佳瑶猛然看向迟越,再次回想这两天来父亲和姐姐对她那种无微不至而又欲言又止的模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随之蹿入头脑:“该不会……该不会大家都以为我是自杀——不行!你让我起来!我要去跟爸爸他们解释清楚!我这么惜命……干嘛要走极端!人生那么美好我干嘛自杀啊!意外啊!一切都是意外啊!”
迟越一把按住艾佳瑶:“你是该给大家一个解释。但首先该好好对门口那些记者解释清楚!”
艾佳瑶身体一僵,立刻一脸惶惑地望向迟越:“……记者……?!你……你……你为什么不封锁消息!”
面前这个男人突然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梢。艾佳瑶本能察觉出了这个微小的动作,紧接着头脑里便浮现出数十次迟越挑过眉梢之后自己遭殃的画面来。果然,这个男人突然直起身冷冷一笑:“没听说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吗。事情发生了最重要的是去解决,而不是去逃避。小羊羔,你要学的道理还有很多。”
说着,迟越瞥了一眼那只在艾佳瑶受伤的手腕上晃来晃去的守护手环,颇有些无语地看了艾佳瑶一会儿,突然拿起她那只缠着纱布的伤手,一把拽掉了手上的守护指环。艾佳瑶惊叫一声,刚要伸手去夺,就被迟越那警告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这东西我先替你收着。原因很简单。因为扎罐头差点扎死自己?哼,我真不忍心再让你母亲看到这么丢人的女儿。你可以出院了,现在起来去见记者。”
艾佳瑶一脸委屈地朝迟越手上的手环抓了一抓,自知自己的行为是徒劳,不由更觉委屈,索性将被子一蒙,耍起无赖来:“我不去……这么丢人让我怎么解释!谁招来的记者谁去处理!”
“艾佳瑶,说话前最好考虑清楚。”
艾佳瑶躲在被子里愈发的心虚,终于大喊起来:“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要我装成痴情怨妇!你就不能表现一回吗!”
耳边许久没有声音,沉默弄得艾佳瑶一阵心颤,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偷偷看一眼目前的状况时,身体突然被腾空抱了起来。艾佳瑶惊叫一声,立即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你干什么!”
“如你所愿,带你去表现。”谐谑的声音携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艾佳瑶第六感觉亮起了红灯,她立刻在他强劲的怀抱中像条鲤鱼一般折腾起来,但迟越的力气是多大啊!在这个男人的控制之下,艾佳瑶果真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击之力。艾佳瑶拼了老命地折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