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看着面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女孩,心中顿时多了一份欣慰,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在关心着自己的。
“今天县城里有童试,我想少爷肯定会去考试的,采儿来送一送少爷。”燕采儿轻轻说着,抬头看了看元初,见到他脸色不好,浑身伤痕累累,纯真的眼神之中又是闪烁出一抹担忧,“少爷,你的样子可是好像很不好。”
元初笑道,“采儿真是有心了,我没事,不管怎么样,这次的童试我一定要去参加。”
燕采儿点了点头,她从来不会反驳元初的话,在这位少女的心中,面前的这位男孩是比所有其他男孩都要优秀的人,少女对他充满了信心。
“嗯,少爷一定能够考上武童的。”燕采儿微微笑道。
“小妮子。”元初用手轻轻点了下元采儿的额头,笑道,“少爷要是考上武童了,就把你接回到院子里来住,好不好?”
燕采儿身子猛地一颤,小小的心开始怦怦直跳,脸颊之上泛起一抹红晕,不知如何来回答,低着头只道,“少,少爷,我给你雇了一辆驴车。”说完转身出了院子。
元初看着那有些仓促的身影,心中生出一阵怜惜与疼爱之情,微微笑了笑,也便跟了出去。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破旧的驴车,燕采儿细心叮嘱着车夫路上要好好的照顾元初,不能让他颠着了,说着又往车夫手里多塞了几个铜板。
车夫满脸花儿绽放,甩着大手连连点头。
上了车,燕采儿又给元初塞了一袋干豆,叫他饿了的时候就吃一吃。
走之前,燕采儿又来叮嘱车夫,叫他路上要小心,千万不能够让元初感觉到不舒服。
元初听在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心道自己现在这般落魄,这女孩还是对自己不离不弃,在地球上何曾有过一个女孩对自己这样至死不渝,我元初若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定不能忘了这个女孩。
“采儿,你去吧,我走了。”
“嗯。”
车夫挥了挥驴鞭,驴子咧嘴叫一声,扯起驴蹄,驴车缓缓而去。
原本靠步行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靠驴车仅仅只要了半个时辰不到。
县城里人山人海,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往童殿而去。
元初来到童殿入口处拿出户牌和身识签到。
签到处有两位武生把持着,身材魁梧,表情严肃,方圆一米之内便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气势。
户牌证明你是不是本县人口,身识则相当于一个档案。
不是本县人口者,不得入考;身识中记载有偷盗抢劫等前科或赌博斗殴等恶习者,不得入考;户牌信息与身识信息不符者,不得入考。
当元初递上户牌和身识的时候,两位武生看了看他,身子略矮的武生皱了皱眉,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元初忙躬身笑道,“夜里上山采药材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
另外一位武生瞟了一眼,道,“不该会是和人打架打的吧?”
元初忙道,“不是打架,真的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您看我的伤口,都是被树枝和石块弄破的。”
两人随意看了看元初的伤口,确实是摔伤的不假,便没再追究了,矮个武生道,“以后上山小心点,把入场费交了吧。”
元初连连称是,一边赶紧拿出十文钱递给了那武生。
另一武生则看了看元初的户牌,又扫了扫元初的身识,不由得就多看了那身识一眼,笑道,“没想到你以前还是个少爷,意志还不错,能够吃下那么多苦,勇气也是可嘉,没上过私塾,却也敢来考童试,不过,这童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元初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我一定会尽力的。”
两武生点了点头,矮个武生拿出一个号牌递给元初,道,“这是你考场的位置,祝你好运。”
元初躬身接过,笑着道了一句谢谢,收好户牌、身识和号牌,进了童殿。
童殿大厅里考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其中第一次来赴考的考生比较多,却也有考了很多次、年纪上了半百的老生,很多的新生都在向那些年纪大的考生请教考试的经验,神色之间颇为的紧张。
元初走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他没有读过私塾,没有同学,这里的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没人会来搭理他,而他也不想融入其中,掏出燕采儿为他准备的干豆,独自吃了起来,倒是乐得清静。
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年纪看上去与元初相仿,国字脸,肤色乌黑,神色略显稚嫩,但是身板粗壮,生的却是十分魁武。
他一进来,便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
“是陈家洛!”
“他今年终于来参加童试了!”
“听说他能够背下《武经》和《侠典》的所有内容,研究了几乎全部的众圣经典,对侠道的领悟无人能及,是个天才。”
“你看他那体格,一看就是练武的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