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正在元初想着的时候,他的表情突然一拧,龇了龇牙,猛地甩手,一个长着绿毛的东西被甩在了地上,那东西唧唧叫两声,一掉头就钻到树丛里不见了。
元初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上有两个浅浅的牙印,像是老鼠咬过的样子。
那是一种身体像兔子脑袋却像老鼠的小动物,叫做兔鼠,别名也叫食肉鼠,生性胆小,却极为敏捷,寿命可达一千年,专门以死物的肉为食,微毒。
元初用嘴吸掉伤口上的血渍,暗自苦笑,“没想到这老鼠把我当做了死人。”看了看一地的血迹,又摸了摸喉咙处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自嘲道,“不过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吧。”
以前的元初是个孤儿,除了奶奶死的时候留下来的三座空房子之外,他身无分文,房子是奶奶留给他的念想,他舍不得卖掉,每日便靠凌晨采回来的月见草和香灵芝卖了钱过活。
为了能够有余钱去读书,他又去镇子里的客栈做了伙计,每天拿五文钱,晚上回家了就买书来看,买笔墨纸砚来练字,有时候还偷偷的跑到附近的私塾附近去听课。
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必须要考得童试,只有考中了武童,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今天便是一年一次的童试日了,元初昨天之所以半夜上山采月见草和香灵芝,就是希望能够多一点时间可以多采一些,这样他今天就可以卖多一点钱,然后买一支好的毛笔和一块好的墨去参加童试。
却哪里知道,夜太黑,山路崎岖,险些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既然大难不死,就一定要活下去。”
元初咬了咬牙,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考中武童,否则,这样的日子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磨死了。
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月见草和香灵芝,元初背着竹篓往山下而去。
他因为失血过多,体质很是虚弱,没走几步就感觉到头脑发懵,有几次差点又从山上摔了下去,走一走歇一歇,总算是到了山下,后背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阳初升,天已经彻底的亮了。
元初到镇子里的商铺卖了月见草和香灵芝,可是钱还是不够,于是便只买了一支毛笔。
回家的途中,经过了他打工的那家客栈,老板张胖子正在将门板下下来,元初忙上去问了好。
“老板,我今天想请一天假。”
张胖子抬头瞟了他一眼,见他浑身是血,心中不由得一恼,将门板往旁边狠狠一放,骂道,“请假?你以为你搞这副死样就不用上班了吗?门都没有,不上班可以,扣一个月的薪水。”
元初忙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请一天假去考童试,这一天我的工资你扣掉好了,我明天会准时来上班的。”
张胖子听完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指着元初大声笑道,“就你?考童试?你拉倒吧你,我放你一年假你也考不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幅德行,还想去学人家修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元初道,“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老板,我这里还有七天的工资没发,你发给我吧,县城还比较远,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雇辆车过去。”
张胖子笑容陡敛,厉声道,“七天的工资,我几时欠你的工资了,不要在这里耍泼皮,我告诉你,今天准时来上班,否则扣你一个月工资。”
元初脸色一时之间更加的苍白,面前的这个胖子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其实再明白不过了,当初他答应自己来客栈做伙计,还特意照顾自己,只不过是想讨好自己,将自己手里的三座房子骗过去。
后来没有成功,这胖子就开始不断的压榨自己,不仅扣押工资,还增加了工作的时间,甚至是将原本一天五文钱的工钱降到了一天四文钱。
为了生活,元初将这些都忍下来了,没想到现在这胖子越来越过分了,自己又不是他的奴隶,凭什么被他这么折腾。
“这窝囊伙计爱谁做谁做去,我反正是不做了,那七天的工钱我也不要了,你自个留着买棺材去吧。”元初愤愤的说完,甩手而去。
后面传来张胖子呸口水的声音,“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臭东西,老子才懒得稀罕你呢,考童试,考你个大婊zi去吧你。”
元初冷笑了一声,就当做是一只狗在疯叫,径直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在家里随意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元初收拾了收拾,背了一个小包袱便准备赶去县城考试。
出来的时候,却见到有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采儿!”
面前的这位女孩约莫十八岁年纪,身子骨很单薄,皮肤稍黄,乌黑的头发随意的盘在头顶用一根发黑的发簪别着,女孩面容姣好,只不过一双手却异常的臃肿,一双完全不应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的手。
“少爷。”女孩轻轻颔首。
在元初小的时候,他家里还算是有钱人家,奶奶为他专门请了一个喂奶的年轻阿姨,元初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