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安儿纵声大笑,说:“老大哥哥、道长伯伯,我猜对了啦,虽然他不在这儿,可桌子上压着一封信,保准是他的,要不就赌一把。”
罗昊和真一正疑惑时,安儿飞身上前拿起那封信,递与真一,真一打开看时,只见上面用古隶书写着:
“真一、罗昊并安儿三君:不必苦于找我,朕曾为中国皇帝,致力国是,绝不会贻害国家,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尔等既能复活我,我既复活,即有人权,人权之本就是生存,我会好好活着,好好适应这个新的时代。从现在起,我会去熟悉一切,敬请勿疑虑。现有朕的冕冠冕服,已收拾好,暂存于此,料想真一真人会妥善保存,藏之。
当然,如果我为祸苍生社稷,真一可以造生,想必也能造死,届时,我毫无怨言,书已至此,意思已明,后面等到条件成熟之时,我自然回来找你们。
秦始皇嬴政即日留”
这三个人看到这里,面面相觑,半天骇然无言。真一急忙叫道:“童儿,童儿,你去叫二师父、三师父和所有观里的人都过来。”
道童应诺一声,急匆匆去鸣钟,不大一会儿,所有的道众一起云集庭院,全都惊惶无措,窃窃私议。真一这才清清嗓子,问:“我出去云游的这段时间,谁进了我的山房?”
二师兄上前回答:“大师兄,你出去云游的这段时间,有一位哑巴秦先生拿着你的衣钵和全国道教协会颁发给你的证件,示意是依照你的意思,留居在观里,我们不好拒绝,因此留了他,不料他逗留数日,盘桓之后,不辞而别。”真一听到这儿,默然无语,挥手驱散众道士,回房清点一下行囊,果然不见了衣钵证件,一时如掉进冰窟窿里,不寒而栗。这三个人看到这里,面色死灰,骇然无语。安儿眼尖,她看到了一个明黄色的绢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花白的头发和长长的胡须。
罗昊呆了半响,才呐呐的说:“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除非是受刑才剪发,如今他剪去须发,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痛下决心,不做活的秦俑,活的古人,他是下决心融入现代生活了。”
真一沉吟良久,说:“龙祖的话很在理,这样看来,我们真是没有必要再去找他了,凭他的才智,我们三个哪是他的对手,暂时就顺其自然吧。”
安儿也说:“道长伯伯说得对,我出来这么久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娘了,老大哥哥,我们一起走吧,让伯伯还当他的道士好了。”
罗昊和真一对视了一眼,真一说:“安儿说得对,目前局势还不明朗,我看只能这样了,大侄子是回京呢?还是和安儿去屏蔽空洞呢?”
罗昊回答:“前两天我爸来信息,说是他身子欠安,我还是先送安儿回太白县,再开车回京吧,那就在此别过了。”
真一又告诫道:“你们去了屏蔽空洞,代我问候丽红,如果有条件,和安儿的爹沟通沟通,恳请他们用星际超能关注一下龙祖,就这样吧。”于是,罗昊和安儿与真一道别,出了山门,驱车向太白县方向的高速入口驰去。
理发师里,椅子上端坐着一个魁梧的西北汉子,对着镜子,他瞑目、沉吟。理发师是一个小姑娘,她诚惶诚恐的问:“先生,是剪掉长发,理平头,是吗?”汉子漠然地点点头,于是,电剪子在他的发际嗡嗡轻鸣,一撮撮花白的毛发在簌簌落地,他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浮出一颗大大的泪珠。
酒店,他脱下了旧衣服,一件银灰色的西装在他的双手间翻飞了一下,笔挺地套上身去,倍儿帅的爷们,完美的黄种男子,他不太利索的打上了孔雀蓝的领带,一切仿佛是为他私人定制,无可挑剔,一个老总的形象跃然而出,穿上铮亮的皮鞋,他开门走了出去······还是那样丈量河山的虎虎气势,还是那样经纬华夏的庄严气场,他迎来了一批有一批的回头率,但是,他昂然不顾,熟视无睹,这个硬汉型的千古奇男人,一步步踏入现代社会,在朗朗的天日下,龙行虎步,义无反顾。他就是龙祖嬴政,千古一帝,复活的、新生的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