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阳来到魏州城,先后几次战斗平定了乐氏父子的武装力量。魏州城中百姓对他的崇拜便一直上升。
今天他亲自将乐从训捉拿回来,魏州城中的百姓对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刻听到他说的话,自然是一切都遵从。说到底这个世界是一个实力为尊的社会。只要你能将压在百姓头顶上的剥削者除去,他们自然尊敬你,崇拜你。
周围的百姓跪倒在地,乱糟糟的说道:“我等被乐氏父子欺压太重,今日见到乐从训被缚,心中怨气激荡,误伤将军,望将军处罚。”
许阳哈哈笑道:“尔等皆是良民百姓,因为一时激愤失手扔点泥巴到我身上。我怎么忍心责罚你们。不过此事下不为例。你们各回各家吧。找懂笔墨的人将你们所受到的委屈尽数写成状纸,递到我衙门中来。我将这些罪状一起上表至朝廷。务必将乐氏父子问成死罪。”
众百姓千恩万谢的去了。若是以前不小心得罪乐从训,至少一顿棍棒是少不了的。而今天许阳只是说了一句下不为例,便放他们离开了。许阳宽容大度的名声在魏州城中渐渐传开。
纪宁带人将这些俘虏全部关进大牢之中。一时之间魏州衙门的牢房中人满为患。
许阳回到魏州府衙,稍事休息,命人请来魏州长史马珏商议如何上表之事。
过不多久,马珏匆匆赶到。
“将军真是一员干将。短短半个月竟然将乐氏父子的班底悉数擒拿。珏为将军贺。”
许阳笑着在大门口迎接马珏,亲热的说道:“许某只是不负朝廷所托而已。马长史快快请坐。于飞,将我自己炒制的茶叶拿来,请马长史品尝一番。”
两人相互客套一番,坐下。于飞手脚麻利的为两人泡了一壶茶。
马珏看着茶碗中碧绿色的茶叶,有点好奇的说道:“这种茶道尚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将军自己所创。”
“山野之人,茶叶储藏不得法,只好用此方法来保持茶叶的香气。热水冲泡之后倒能保存一点原来的味道。长史且请试尝一番。”许阳谦虚的说道。他的笑容中颇有一点自矜的味道。
马珏伸手拿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仔细在嘴巴中品尝滋味,良久才说道:“如此吃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茶汤既能保持原有的香味,颜色也极为清淡。更重要的是冲泡之法简单易学。却实颇有所得。”
许阳听出话外之音,他这一番话明褒实贬。估计是觉得他这种喝法太过简单,不能体会到士大夫所具有的意蕴。
于是他便不在炫耀自己茶叶,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请马长史前来,主要是想和先生讨教如何将乐氏父子的事情上表朝廷,请先生不吝赐教。”
马珏听后长身而起,说道:“将军实在客气。马某对于此事无任何不同的意见。一切凭将军做主。”
许阳笑道:“长史误会了,朱某的意思是向借用长史的如彖巨笔将乐氏父子的恶行昭告天下。同时向朝廷表奏魏州百姓对于乐氏父子的积怨之情。”
马珏拱手道:“此事易尔,马某定会将乐氏父子罪行一一诉说。同时还要联合魏州众官员为将军请功。”
“如此,便多谢马长史。只是朱某有一事不明。这乐氏父子到底做了何事致使这魏州百姓与官员对他如此厌恶?”
“将军有所不知,这乐彦贞自从中和元年叛了韩简。做了魏博节度,便在魏州城中大兴土木。派遣将士驱使魏博六州百姓百万余人,在魏州城西门依河堤筑成围八十余里的大城,号为罗成。将军所建之外城便是那新筑成的罗城。自此之后魏州便有四城。由内而外依次是牙城、子城、大城、罗城。城池高深,宽大几有长安的规模。
牙城之内有武德殿、文思殿、画殿、寝殿等。仿长安之制。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为了建成罗城,乐氏父子将魏博六州刮地三尺。将百姓家余粮尽数搜刮入魏州城中。不知道饿死多少无辜的孩童。
所以看到将军将乐氏父子尽数捉了,魏州城中百姓尽是拍手称快。”
许阳叹口气,说道:“怪不得其他几州皆无人来援,他麾下将领对他也不忠心。原来民心已逝。如此说来,皆是我等的运气。若不是事先派人潜入城来。凭借我这一千兵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城防攻破。”
“将军,谋定后动,真是用兵如神。常人所不及也。”马珏不轻不重的拍着许阳的马屁。
许阳笑道:“马长史不必如此夸奖,某乃是疼惜麾下儿郎的性命。年前便有大臣上表,请圣上御驾回长安。据说车驾已从成都启程。月余之后便能到得长安。届时某愿率领麾下儿郎押送乐氏父子入长安。还望长史能代为美言。”
马珏自然一一应诺,这本就是应有之意。两人又聊些魏州民生之事,许阳将自己的见解与他相互印证。两人都有惺惺相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