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杜让先正在衙门里的书房处理公务,这时有下人敲响了书房的房门,报告杜让先说衙门外面有个乍浦所的百户前来求见。
杜让先这些天已经被流民的事情搞得有些焦头烂额,在最近几天,也已经有过不少的援兵中的户所官员前来求见,都是借口粮草即将耗尽,要求嘉兴府这边提供,不然就得打道回府之类的事情。
看在还得用得到这些户所兵丁的份上,加上之前都是千户自己前来求见,杜让先也都是耐心的一一接见,也是好生一番劝说,并且承诺给这些援兵提供部分的口粮,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了这般户所兵丁。此时听到又有户所那边的人来求见,而且还只是个小小的百户,杜让先一下子怒了,心想本知府前几天放下架子,好生接见了你们一班千户,这反倒是掉了自己的身份,结果今天你派一个小小的百户就想来见我?
杜让先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准备吩咐下人去把求见的人打法走,就在这个时候,杜让先听到下人说道:“那个前来求见的百户说是有关于解决流民问题的方法禀告大人。”
听到这句话后,杜让先才改变了主意,叫下人将求见的人带进来见他。
这个前来求见的乍浦所的百户自然就是付梓枫了,在被衙门的人带到书房后,付梓枫也是见到了坐在案前处理公务的杜让先。
“乍浦所百户付梓枫,见过知府大人。”付梓枫之前是见过杜让先的,在被带到书房的时候就认出了坐在案前的那人便是这嘉兴府的知府杜让先,于是单膝跪下抱拳行礼说道。
杜让先坐在案前办公其实也只是装装样子,看到付梓枫向他行礼,也没起身,只是稍稍转过头来,慢条斯理的说道:“免礼吧,听说你那有解决流民问题的方法?”
付梓枫站起身来回到:“是的,大人,卑职今日刚和流民接洽过回来,已经和流民达成了一些共识,若是能够实行的话,这些流民估计多半都会同意回去。”
“什么共识?说来听听。”杜让先依旧端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是这样的,大人。”付梓枫又抱了抱拳说道:“卑职早上在和部分流民代表接洽时,表示准备将官府承诺给他们的返乡费提升至每人一两银子,那些流民代表也已经向卑职保证,若是按照此法执行的话,肯定大部分流民都愿意回去的。”
“什么!”在听到付梓枫说他擅自将官府准备提供给流民的返乡费提高到每人一两银子的时候,杜让先也是坐不住了,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杜让先最近是因为流民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没错,但是之前他也派人和这些流民接洽过了,当时就有部分流民表示只要官府能够将返乡费提高到每人五钱银子的话就愿意回去,只不过杜让先当时没有答应罢了。
当初朝廷下发的用于安抚这批流民的专项资金是一万两银子,不过下发到杜让先手上的时候就只剩下差不多八千两了,这笔银子花到现在也还剩下有四千多两,若是按照流民提出的每人五钱银子返乡费的话,杜让先还得添上个白八千两的才行。因此才暂时没有答应,想再和这些流民耗上一耗,看看能不能将价码再拉低一些。
而随着最近几天户所援兵那边粮食相继告急,纷纷前来找他诉苦求辞,杜让先也是有打算过,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大不了答应给那些流民每人五钱银子返乡费打法走他们便是,自己亏点就亏点,就当是花钱保住一下自己的政绩。
刚刚听下人说求见的人有关于解决流民问题的方法禀告,杜让先还以为来的人能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说已经擅自将官府承诺给流民的返乡费提高到每人一两银子。
这下子,预想中的惊喜是没有了,只剩下个惊了,杜让先气急败坏的又拍了下桌子,对着付梓枫咆哮道:“好一个小小的百户,谁给你的权利?每人一两银子,尔可知那流民有多少?一万!一万你知道不?一万流民就是一万两银子,这笔钱谁来出?你来出吗?”
杜让先还打算再说些什么,付梓枫赶紧接过话来,稍稍提高一些音量说道:“大人请息怒,既然是卑职承诺将流民的返乡费提高到每人一两银子的,这笔银子自然就是由卑职来出,只求大人不怪罪卑职擅自和流民接洽一事便可。”
“你来出?”听到付梓枫说这笔钱由他来出,杜让先也是消停了下来,重新端起了架子问到:“你确定?这可是一万两银子,你一个小小的百户出得了?”
听杜让先这么说,付梓枫也是解释道:“不瞒大人,卑职这个百户也是前几个月才当上的,在当百户之前,卑职家中经商多年,也算是薄有家财,这一万两银子虽多,但勉强也是出得起的。”
“这样啊。”杜让先应了一声,但是神色还是有些疑惑,似是在怀疑付梓枫这样做的动机。
付梓枫察言观色,也是看出来了杜让先的疑惑,于是补充道:“卑职这些日子看大人为了这批流民的事情操尽了心,气色都差了不少,于是想着能够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希望能够为大人分忧,因此才自作主张的前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