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的结果,往往就是毁灭。
毁灭得最剧烈的只有一种,就是爆炸。
来自纳特亚脚下的包袱,就像一千八百八十八头猛虎出押,一齐狂吼了一声,火光四迸,大理寺的大门楼为之楼塌柱断,木碎板裂。
爆炸力之强、足以粉碎、熔化、摧毁一切。
多少历史名城,古今名楼,都经不过岁月风霜,烽火的掠夺,天灾与**的洗劫,终于都熬不住,崩溃了,溃倒了,烟消云散了。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大理寺的小门楼。
爆炸力很强,天摇地动,原本骚动的玩家们为一股迫人的热力和震力所挫,须发均扬,眉目难睁,有的人还禁不住伏下来,要躲开这排山倒海的逼力,尤其是百步之内的玩家,几乎全部化作了一道白光。
于是,一些胆小的,脚已软了,还隐约闻到一股尿臊味来。
这时候,见过这等爆炸场面的人很少,尤其像这么震慑威力的爆炸,只怕绝无仅有。
但是,几乎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刻,还是有抢在冲天的浓烟前人影激飞出来,而且再次交起了手。
十分剧烈。
第一个冲出来的自然是天下第七。
他己把自己的“趁手兵器”,自包袱里抽出,换成炸药:火虎。
他就是要纳特亚夺他的“包袱”,因为“包袱”只有在纳特亚手里(不管身边还是脚下),那才可以发生最大的威力。
可惜千算万算,有一点却算错了一点。
一点点,才差那么一点点。
可是,已经已足以改变一切,足以改变眼前的生死成败!
所以,不要看不起那么一点一滴,因为生命本就由一点、一滴面生,一滴、一点而来。
爆炸延迟了一点。
造成这一点差别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物品,那是一块本来裹着柳生伢子的布。
只是此时,她已经被纳特亚踏在脚下,保住了包袱里的“火虎”。
“火虎”是极厉害的炸药,引信一扯,立即爆炸。
但是,被这块布包裹起来,这“火虎”的爆炸,立即延迟了一点儿。
就因为这迟了一迟、缓了一缓、后发先至的纳特亚,才能追上松了一口气的天下第七。
飞掠出来的天下第七,像一头孽龙。
他身后却有一头飞龙。
天下第七匆忙间,只得回首应战,爆炸已生,两人给波及,仍一边交手,一边落了下来。
他们随灰飞碎片而坠,一面降落急坠,一面急攻狠守,天下第七此时狼狈得就像一头负伤的狼,纳特亚则似一头追杀中的怒豹。
她手舞手里的金矛,出手招招狠辣,远看宛似与狼共舞,其实是与方今京城里第一号杀手共武,争个生死存亡。
就在这时,剑光又一闪。
剑光寒而亮,毒而辣,但剑法却十分异常。
因为无论从角度上。取意上,或者攻势上、技法上,用手发剑,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杀法,也决无此成效。
的确,这不是手法,而是脚法。
也不是止于清醒精确的剑法,而是梦魇一般令人迷眩迷惑的剑术。
他是“梦中剑”。
罗睡觉虽然负了伤,人人看去都以为他已逃回了大理寺穑深处养伤去了,其实他却是潜了回来,就匿身在门楼的里面。
他伤的很重,但他还没有死。
所以依旧能出剑,发出他志在必得,意在必杀的“梦中剑”。
这一剑,要比刚才在大门阴影的那一剑,更厉、更辣、更可怕!
纳特亚正在全心全意、全力全身的追击天下第七,她也许做梦都没想到“梦中剑”居然还躲在这里候着他,要于他必杀之一击。
这一剑如梦,似幻。
既不可忌仪,也无法招架,更不及闪躲。
纳特亚眼看就要中剑。
可是一道青寒的妖异剑芒,又“刮”了起来。
这一剑一出,只映得闭目使剑的罗睡觉,那十分英俊的脸容,眉唇皆绿。
出剑的是柳生伢子。
她虽也身负重伤,但作为一名异人,所以相对而言,能吃红药的她,恢复要好一些,所以她可以坚持一直都在听,在聆,在等,在养精蓄锐、全力以赴的刺出眼前的一剑。
这一剑的威力,只怕比“火虎”还更锐不可当、势莫可匹、厉无可挽。
于是,罗睡觉突然“炸”了开来。
世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如果为了公平,猫不得捕鼠,鼠不得偷吃,那么谁养猫,谁喂鼠?狮、虎、走兽吃什么?
如果要公平,人不可吃肉,更不可伤害任何生物,那么人岂不是一早就饿死了?绝种了?
人一生下来,就有贵有贱,尽管他们可以凭各自的努力与奋斗,去改变和改善自己的命运,但毕竟出身不同所作的奋战程度也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