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来的及时,这一剑更攻得更及时。
“叮”一声,这一剑自下而上,跟那“黑辣椒”自上而下的剑,不偏不倚,刚好交劈在一起。
这时,天空轰动了一声,雷行电闪,自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如雷球一般的滚拥了过来,忽又似遇上重峦千峰般的障碍,顿住了,锁死了,但在电光火石、双剑交击的一刹,照见了。
自大门阴影中现身的那人是个青年男子,很瘦,很小,很清,很灵,几绍长发,撇落于额中眉间,眼神还有点忧郁。
但他发那一剑的时候,竟是闭上了眼睛的。
他竟是在闭着眼睛发剑的!
另一个自纳特亚包裹里“炸”出来的人,却是个青年女子,很高,很冷,很酷,留着青色的的长长马尾,冰冷细长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孤芳自赏、独来独往的神色。
她的人一出现,就跟那梦中出剑般的少年对了一剑。
青衣少女虽然是从大包袱里“破茧而出”,但出手的时候,仍寒傲似冰,出剑的时候,连望也不望对方一眼:好像这一剑,一定能命中似的!
这一剑对得极快,在场任何人,都来不及应对,也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之际,那黑辣椒般的少年,忽然把眼皮一翻,露出黑而亮、亮而丽、丽而利的一双眸子,狠狠也恨恨的盯了破他那一剑的人一眼。
然亏,“乒乓”数声,他撞破了大理寺那十分厚重的的大门,飞入里面:不见了。
然后血光暴现。
流血的是仍留在楼上的高傲少女。
她一身青衣,但自左肩膊处到右腰胁,嗤地喷出一蓬血线。
血线很快就成了血泉,整个人都几乎裂了开来。
但并没有真的裂开,只不过在负伤的程度上,却接近令人有这样的震怖。
青衣少女伤得很重,但斗志依然很盛。
整个人都给痛楚烧了起来似的,青衣少女以剑支地,连剑身都弯曲了,剑身也发出嗡嗡的细颤,但也决不倒下。
而后,闭上细长眸子的青衣少女,眼神盯死了那扇破裂的门洞,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个梦中剑!好个罗睡觉!”
传说,罗睡觉平日里,连说话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
根据他的说法,一个人平常一日的精力,多用在眼神、眼力上。
是以,他如果没有特别原因,就一定闭着眼睛,节省精力,也储存每一点、每一滴的精神力量。
他从不浪费自己的力量。
他的师兄们简直还怀疑他也储藏、节约他的****,因为经过他们细心与长期的观察,谁都没有发现过这“小师弟”自淫、遗精、**等发泄精力的行为。
但是现在,花费了他巨大精力的致命攻击不仅被挡了回去,还被人打了回去。
所以,天下第七的脸更加的白了。
所以,看天下第七的的纳特亚笑的更好看了,就好像看一样很有趣的东西一样。
以天下第七这样一个令人不寒而惊的杀手,自然不会很“有趣”。
天下第七也绝对不是“东西”。
但纳特亚还是看得很有趣,甚至看得像天下第七这样的人,也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就好像他发现对方身上长了三只角、两只苹果和一条尾巴似的!
天下第七给她看着,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你看我作什么?”
“因为你很趣。”
天下第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有趣!?”
“彩京手下有你这般有趣的人,也算少见。”纳特亚如同一直得道的老妖精:“可惜你也忘了,在蔡京手下做过事的江湖人,也没几个有好下场的,连他自己。”
然后,她慢条斯理的加了一句:“你的两个师父,都为蔡京效命过,结果,一个死了,一个愤然而去,你都不致忘了吧?”
天下第七的脸色变了。
他本来就是茶叶蛋壳般的脸色,已变为猪肝色。
纳特亚就看着他的脸色,把话的打击力加重:“对,我还记得你老爹,可不是文张文大人吗?他就是因为替蔡京做事卖命,所以才丧命在四大名捕手中,可不是吗?”
天下第七气得连鼻上的裹伤布都在抖动着,纳特亚却像一点也不在意,或者根本就是在火上加油的说了下去。
“我听说你们父子本来不和。文大人的老婆太多,妾侍更多不胜数,所以对你们母亲始乱终弃,对你没尽抚养之心。可是待他丧命之后,你却不惜加入蔡京派系,借蔡京之力来力你父亲报仇,你也真不愧为一个孝子。”
天下第七听到这里,眼里不觉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紧握的拳头也稍为放松了一些。
却听纳特亚又说:“可是,你的省觉却也太迟了。你爹虽在你少时未尽过父责,但他在见过你之后,对你是很激赏的。这点在朝中与他共事过的同僚,都听过他对你的推许,甚至在他临终前,惟一个能指望为他报仇雪恨的,也是你,亦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