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瞥到旁边花小姐的脸色已经是有些发白,她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视线牢牢的锁在宁穆白的脸上。
水光盈盈的眼睛湿漉漉的,透露着不解,疑惑,以及一丝担忧。
全然不见方才的幸福模样,倒有几分像马上要去抓相公出轨的妻子。
怎么就这么充满喜感呢?
罗悠悠心惊之余看到她这反应,不由失笑,脑中那绷紧的弦此刻也随着她的模样而放松三分。
这样把心思全都表露在脸上的花小姐,再次让罗悠悠怀疑,她和那晚的凶悍女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思考的同时,她也没有忽略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两道目光,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她直直的迎上去,干干地笑得勉强:“干嘛?!”
众人随着她一样的疑问的看着今晚的新郎官,对于他莫名的行为顿感摸不着头脑。
还有一些多舌的,已经凑在一起低声讨论起来,时不时的打量着场上的三个人,悄悄琢磨三人的关系。
花小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向罗悠悠的眼神已经变了内容,眸底无声无息的酝酿着风暴。
无人看清这一幕。
除了一个人。
端坐上位的毒眼五悄无声音的抓紧了一旁的扶手,额头隐约冒出几粒晶莹的汗珠,暗暗看向自家闺女的眼里全是惊恐,脚底已经偷偷做好准备,一旦情况有变,就立马跑路。
场上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仿若是不在意自己的行为给在场的人带来多大的影响,宁穆白眼神变了几变之后,看向罗悠悠,若无其事的开口:“你方才是打算要到哪儿去?”
此问一出,场上的气氛顿时凝滞片刻,众人暗自琢磨,这姑爷做得不对啊,突然在拜堂之前叫停,错过吉时,更加破坏了小姐心情,就只是为了去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这小丫头是什么来头?
罗悠悠心头短暂的惊讶过后,恢复了平静,将大家诘问质询的目光通通收入眼底,垂眸的瞬间,暗自咒骂了宁穆白一番。
她要去哪儿有必要跟他报备吗?为何他一副质问的口吻?
这么高调的叫住她,她想不出名都难。
罗悠悠无语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开口:“自然是有事才会出去,难道连我想透下气这种事也需要向你说明?”小脸上带着微微的不耐,一副“要你管”的表情。
宁穆白眸色一沉,淡淡的道:“那自是不必,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一大早就已将行李全部收拾好,仅仅只是为了出去透气?还是说,有其他什么事值得你这么费心劳力,都这个时辰了还往外跑?”
罗悠悠顿时僵在原地。
他说得的确不假,这两日潜心修炼术法,御气之术突破六重,早已可以运用乾坤袋,她一番琢磨之后,默默的将行李给打包收好存在乾坤袋里,既没有拿走这里一样东西,当然,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当时收整时正是夜半无人时分,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现在的这个意思又是说,她还非得留在这里,看着他和花小姐两人如何恩爱不成?
罗悠悠柳眉一挑,视线划过旁边一言不发的花小姐,再挪回宁穆白的面上。
好看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眸中带笑,只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她不答反问:“宁公子这么突然叫住我,就只是为了跟我讨论我如何出去、所为何事?如此作为,令佳人空等,恐怕会破坏了这良辰美景吧。”她口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后面一句更像是对着旁边的人在说。
“是啊,宁大哥,吉时.。将过,我们还是.。趁早拜堂吧。”一双柔白的手悄无声音的扯上宁穆白的衣袖。
罗悠悠不由牵牵唇角。
花扶柳面色泛红,轻咬着红唇小声的说道,隐忍在阴影下的面容晦暗不明。
只有毒眼五看得出,那是她在压抑情绪的表现。
宁穆白却似浑然不觉般,视线依旧在罗悠悠面上盘旋,过了一会儿,抬手抚上额角慢慢按揉,按了半晌才对着花小姐苦笑着开口:“扶柳,对不住,我刚刚才发现了一件事.。等我.。过一会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地交待!”
他略带抱歉的笑意让花扶柳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娇颜瞬间一白,眸子里转瞬就有水光氤氲。
白嫩的纤手不自觉的捏紧。
罗悠悠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对花小姐说完那番话后,她的心竟然破天荒的剧烈跳动起来,扑通扑通,一声接着一声,她险些怀疑,面前的宁穆白似乎都能听到这声响。
暗自按捺住这反常的变化,罗悠悠被他这直白的眼神看得一囧,不由得埋下头去。
不料右肩忽地一沉,被一个力道给带着整个人顿时就站直在他面前,她心慌的抬眼,同时感觉肩上传来一阵异样的麻痒,从未跟他这样接触过,她的小脸憋得爆红。
宁穆白非常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一双勾人的眼就那么不经意的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