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悠悠若有所思的看着堂中央的二人。
相互交缠着喝下了合卺酒之后,似乎还在回味着,琢磨着,享受着。
一个表情娇羞而甜蜜,另外一个,促狭且温柔。
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
在场的都齐拍手掌喝起彩来,一阵欢欣鼓舞的声音,俱都调侃乐呵的打量着这一对。
那傧相也越看越满意,待二人酒杯一放下,几乎是立刻的,他兴奋的拔高了声音,总算喊出了刚刚憋回喉咙里的那句话。
“拜....堂....喽!”
这拉长了的声调倒显得有几分怪异。
他身边的一人直接一掌拍上他的后背,笑骂道:“你这家伙,好好的拜堂就拜堂,这么怪腔怪调的干嘛?!”险些没震得他一阵汗毛倒竖。
傧相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嘿嘿笑着的对着众人道:“这不是小姐好不容易成亲了嘛,我是一时之间太高兴,太高兴了嘛,嘿嘿!”
立即又有人讥笑回道:“是小姐成亲又不是你成亲,你高兴个屁?!难不成你还想着和小姐成亲的是你?”
他话音一落,却没听到那傧相的回声,诧异的看过去时,却发现这小子居然真的脸红了!
他真是这样想的?!
众人不由想起来,从前这小子明里暗里的常常对着小姐若有所思的样,的确是不乏这个可能啊。
众人俱都不怀好意的哄笑起来,场面上顿时渲染着微妙的气氛。
“你们!....胡说!....”到后面就渐渐没声儿了。
那傧相被说得喉头一堵,一时间竟然再无言以对,只尴尬在原地不自在的挠挠头,懊恼闷闷的想,这些人到底是有多恨他啊,怎么就想着随时随地压他一头呢?
最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一怪异的局面。
宁穆白修长的身形站了出来,俊美的脸上一抹真诚的微笑,唇角微勾,对着傧相说道:“是小兄弟慧眼识珠,扶柳能得到你的赏识,实乃有幸;宁某则更加幸运,得与扶柳相守一生。”话语中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口气。
罗悠悠不以为意的笑笑,微微倾身靠在门柱边,静静的看着好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知道那傧相听了这话,心里会作何感想,没准儿,还以为他后一句是在挑衅示威呢。
果然。
罗悠悠看着傧相的面色渐渐平静下来,方才的困窘顷刻间烟消云散。
场上其余的人都赞赏的看着宁穆白一副当家做主似的的模样,没想到这姑爷这么上道啊,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了,同时也让小姐对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现在,花扶柳看这宁穆白的眼神,比之之前,更是多了几分柔情似水,爱意绵绵,恨不得化作一池春水绕着他才好。
宁穆白也眼眸带笑的神情注视着她。
好一幅郎有情妾有意的场景啊。
不知为何,罗悠悠觉得这一幕颇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女子娇羞含怯,眉目间一片春意,掩饰不住的浓浓爱意,低低的伏在男子宽广的胸怀间,任由他展现不可思议的温柔。
那身形,那气度。
罗悠悠脑海间霎时灵光一闪,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再仔细一瞧,俏颜上顿时凝结出一片寒意。
前几日被那三宝莫名的举动给震昏了过去之后,她醒来之前似乎陷入了一个梦境,梦境实在太过真实。
梦里那温婉秀美的白纱女子,一门心思的为心上人祈福上苍还不让他知晓,那个眉眼弯弯、笑意冉冉的男子,气质和身形,分明都像极了眼前的宁穆白。
若不是相貌上的些许差异,罗悠悠险些怀疑他俩是一个人。
不仅说话的语调像,身材像,就连看着怀中女子时的眼神表情,都像足了眼前正揽着花小姐纤细腰肢的宁穆白!
这个时候,罗悠悠才后知后觉的看到,宁穆白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亲密的搂住了身旁的女子,状似甜蜜,而花扶柳,娇柔的身子也微微倾向他。
这一幕,可真是分外刺眼。
此刻花小姐表现出来的乖巧模样,与那日宣布占有权时的凶狠狰狞之相,确实判若两人。
罗悠悠眯了眯眼。
脑中瞬间划过一个念想。
莫非,这里存在两个花小姐?一个知书达理、贤顺温良,另一个却蛮横阴狠?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花小姐身上藏着两种人性,正常时和常人无异。
一旦另外一种人性出现,就会变得彻头彻尾的完全不是本人,并且,还会法术,身手绝对不凡。
罗悠悠突然就想起了刚从洞府出来时,在洞内堆积的那无数具被吸尽了精气血肉的干尸。
瞬间就和那晚花拂柳将噬情虫种在自己体内时说的话联系在了一起。
这想法让她顿时一个激灵。
难道,花小姐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真凶?!
罗悠悠视线缓缓的移到场上笑靥如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