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烧毁？怎么会这样？”舞濛惊奇，喃喃重复王太医的话，眼神怀疑的将王太医上下打量，问:“王太医，你可知道，典籍受损，你这顶乌纱帽都会保不住啊？”
王太医点头诺诺，头上渗出冷汗，道:“收藏典籍的阁楼向来是受到严格管理保护的，为防止书籍发霉，每三个月都会把书拿出来晾晒。上个月也是照例把书籍拿出来晾晒的。阁楼里书籍众多，当我们晒好收回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晚上便点了灯摆放。谁知一个小童笨手笨脚，打翻了油灯，油灯倒下，烧毁了记载幻香出入使用的书本。”
舞濛听到这，道:“全部烧毁了？一点不剩？！哼……王大人，哪怕一丁点残页，都没有留下吗？”
“有！有！幸亏当时发现的及时，并未全部烧毁，还留剩半本。我们打算将这半本重新誊写，并调查资料再次整理。”
舞濛脸色稍缓，道:“那请劳烦王大人将那半本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已是半本残书，王大人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如此追究。
但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医，有什么资格去询问？
走向里间，用钥匙打开一扇小门，王太医从里捧出一本被烧焦的厚重书籍。
“谢谢王太医。”舞濛微微一笑，接过书籍，小心翼翼的翻开寻找。
书籍的封面已经被烧没了，前面的几页也受到影响，纸质发黑，不过最近一年的出入记录没有受到影响，。
这本书记载得和帐本一样，舞濛看的并不费力。
幻香能产生刺激感官的迷幻作用，而且是对人体有害的药物，所以严加管制。一般只有患了重病，为了减轻病患的痛苦时，太医院才会在配方里加入使用。所以想要查找，只要找到没有将死，却大量使用这种药材的人，就行了。
记着皇后娘娘嘱咐的话，舞濛用食指点着月份搜查。
一条条读下来，舞濛发现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大，紧紧盯着目标。
没想到，原来，居然是他……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柳视在自己的小院里，拿着把扇子仔细看着炉火。
这一锅药他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了，除了骨碎补和续断杜仲一类常用药，他另添了一味好药。这药本来不该用在筋骨伤痛上的，但他听太医院里的一个老太医提了。
老太医年轻时曾经见过高人开的药方，里面用了一种极其少见的药做为君药，将一个断臂之人治好了。柳视将信将疑，太医院里正好有这种药，给张莲试试也好。
小药罐里的药水开始咕噜噜冒泡，柳视查看一下药水的粘稠，觉得差不多了，将药罐端上桌子忙活起来。
“柳视，你还在弄？”
柳视听见张莲的声音，回头看去。
张莲本来应该在屋里躺着，现在却扶着门框站着。
张莲皱眉道:“你不要再弄了，药味太难闻了，而且那么苦。”
“臭小子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忙成这个样子？！尽说风凉话！”柳视嘴上哼哼，手上拿着药罐倾倒，将黑色的药水倒在碗里，道:“就算苦也要喝！不喝的话就是浪费我一番好意！我立即就休了你！”
“休了谁啊！笨蛋！”
张莲生气，跛脚一瘸一拐的走到柳视旁，伸手使劲拍了他的脑门。
往后一跳，柳视灵巧避开了张莲的攻击，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把药递到他的手上。
柳视说:“喝吧。”
碗里的药不用尝，张莲也知道是又苦又涩的。
他已经喝了无数次这样的药了。每一次都是折磨。
每一次抱着希望喝下药水，接下来总是用失望来迎接结果。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伤口早已愈合，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却使不上力气，走路总是不稳。
刚开始时他还会摔倒，现在已经适应，适应把重量挪到另一只脚上，适应跛脚走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让张莲最害怕的。
从一开始接受不了冲着柳视发脾气，到现在捏着鼻子喝下柳视的药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样的转变？张莲感到迷茫。
“柳视，呐，我怕是实现不了自己的愿望了。”张莲端着中药，看着黑色的药汁上自己的影子。
柳视掏掏耳朵，问:“什么愿望？”
“成为大将军。”
张莲叹口气，笑了。
“我准备打包回老家了，老在这里呆着也是拖累你们。兄弟，我……回家后，你要好好努力……连我的份，一起努力。”
说到后来，张莲明明是笑着，话里却透出苦味。
柳视跳起来，捂着胸口道:“喂！你别突然摆张严肃脸，像是告别一样把把这么重要的事拜托给我啊！我会紧张的吃不下饭的！”
张莲笑笑，说:“那你可要加油啦！”
“加什么油啊！你自己不会努力啊？想着别人帮忙是有多偷懒啊！跛脚也可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