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也不是很待见,伸手准备拍他的肩膀,硬邦邦的说道:“别哭了,像个什么样,我有话问你。”
又在哭泣中的副狱长没听出来是副典狱长大人的声音,还以为又是哪个不懂事侍者。
副狱长一把甩开了陈安的手,微怒道:“说了别来打扰我,我要为大人哭完这最后一段路…”
陈安的手停在半空,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怒意在一瞬间冒出来有收敛回去。
他就这样看着这位哭泣中的副狱长,眼泪仿佛永远用不完,真的要为他的老大人哭完这段路。
陈安就这般静静的看着,看他能哭多久。
“谁知道你家大人是不是你害死的,主官和他的心腹都死透了,你却黯然不让,非要让自己哭出毛病,看起来更可怜一些吗?”陈安面无表情的想到,甚是平静。
见副典狱长大人一直这样静静的站着,一旁,守着副狱长大人的侍者都感到很是不安,虽然心中并没有多少对这位副狱长大人的好意和同情,但还有有些担心,副狱长大人这副让人觉得多少有点恶心的做派,会不会激怒副典狱长大人。
副狱长又狠狠的哭了会儿,伸手准备接过侍者递在半空的毛巾擦擦,却发现伸出手去没有碰到东西。
他这下子更加的烦,轻轻的“嗯”了一声,想要提醒走神的侍者。
微微偏头,发现身边的侍者都拘谨的站着,低着头,驼着背,只看自己的斜尖。
“嗯!”副狱长加重了声音。
侍者们还是没有反应。
“你们怎么回事!都想死了吗?”副狱长跪着哭了这么久,不知为何腿脚一点都不麻,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稳稳的站住,指着一名侍者大骂道。
就在他愤怒的准备拳脚相加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
他丝毫没有察觉。
不仅是因为他哭得动情投入没有察觉,还因为境界的差距让他无法察觉。
缓慢的偏过头,副狱长只瞟到了半张脸,就吓得之下字有跪了下去。
“大人!大人息怒…属下无意冒犯。”他一下反应过来,刚才打掉的手,正是这位副典狱长大人关切的手。
“起来吧。”陈安平静的说道,“看你哭得专心,不好打扰你。”
副狱长又推起了招牌的丑笑:“大人说笑了…”
陈安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事情问你。”
“大人请说。”副狱长低着头。
“……”陈安很小声的说道,避免被侍者和房间里提刑司的人听到。
但是副狱长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如五雷轰顶一般惊愕的看着副典狱长。
“为什么你没死?”
“为什么你没死?”
“为什么你没死?”
陈安说得声音很小,但是说得声音很长,长到一直在副狱长耳朵里回响。
换个人问这个问题,副狱长还能把这句话当做玩笑。
但是问的这个人是陈安,是另一位副典狱长,也就是另一派如今的暂时的领袖。
而他,从那天夜里开始,就是这一派的人了。
谁会想到,陈副典狱长问得这般直接。
彻底。
他如何答得上来。
他不敢看副典狱长的眼睛,偏过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开口。
沉默良久,陈安倒是先开了口:“我不怪你,你就是这种人。”
“谁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就提谁卖命。”
“既然你现在没死,可能你在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死了,恭喜你。”
“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一定要看到,到底谁的刀更锋利的那一天。”
“但是你的大人死了,你却活着,他会怪你的。他现在没力气了,那我作为他的大人,可能就要替他,来怪你了。”
几句话让副狱长浑身大汗,将衣服头发全部打湿。
陈安说话间无意流露出的一丝汽力,压迫得副狱长没法完好的呼吸到一口。
话一说完,陈安将那一丝气息收回。
副狱长大口大口的喘起来。
陈安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再他的肩膀上将手上的汗水擦了,转身离去。
留下副狱长死死的盯住陈安的背影,不敢喘气,喘不上气,再大口的喘气。
……
……
按照魂锁大狱的规矩,一狱一处的主官身亡,若是没有人提出公投,那么就暂时由副官担任,期间由典狱长大人考察,过得一段时间,典狱长大人没有对其表示反对,那么副官就正式升为主官。
如今魂锁大狱的典狱长大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要如何对这个结果表示反对?
由此,司狱那个众人皆知的死猪副狱长,正式成为司狱新一任的狱长。
副狱长由司狱高层中资历最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