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敲响。
一边是结束,一边是开始。新的一天在悄然孕育,崭新的年华也就此开启。
“生日快乐。”
过生日要吃蛋糕这个习俗我想应该是舶来品,因为我小时候压根就没见过蛋糕长什么样。记忆中我过生日妈妈就去集市上买两斤肉,卧两鸡蛋给我加加餐,一个生日也就算完了。后来稍稍大些,父亲会亲自给我倒杯酒,跟我碰一下,说喝了它就大一岁了,要懂事。就算是村里的老人过大寿,也就是放几卷长长的鞭炮,请乡里乡亲聚到一起吃桌酒席,听儿孙道几句祝福,最后吃一碗几乎天天都在吃的长寿面,哪见着什么蛋糕啊?
我最不明白的其实是为什么蛋糕不好好吃,偏偏要往别人身上抹。这必定也是盲目崇拜的拿来主义。
我的嘴真没吃到多少蛋糕,我的脸、头发、衣服却吃了不少。
在大家相互涂抹蛋糕的时候我实不愿参加这项具有资本主义浪费精神的活动,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相信每一个出车祸的人都不是故意要往车子上撞,但没办法,车子偏偏要撞上你。我本是想好好吃几口蛋糕,因为平时能吃到这种奶油的机会不多。但蛋糕还未送到嘴边就被人一把抓了去,然后顺势在我脸上胡抹一通。我其实很恼火,但睁开眼,看见徐润一脸诡笑,心里却莫名地感到慰藉。她脸上都上也涂满了花花绿绿的奶油。她一把拉过我的手,“来玩呀。”
疯狂过后疲惫不堪,大家坐在沙发上踹息着,一边清理自己身上跟便便一样的东西。
我最心疼的是我这件刚刚从杰克琼斯买来的打折衣服。
散了吧。
早晚是要散了的。
出来后,赵佳萍挽着他男朋友的手臂,简单地道别后,朝不远处的一家宾馆走去。
程莎莎问徐润:“你回公司吗?”
徐润说:“恩。明天还要上班。”
柯原急切道:“那我送你吧?”
徐润看了看身边的贺雪茹,道:“不用了,你先回去,我要送小茹,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柯原焦急道:“你一个人我还不放心呢?”
这时贺雪茹尴尬地说:“小润,没事的,我一个人能回去。”
徐润瞪了一眼柯原:“你先走吧,我今晚就住小茹那了,明早再回公司。”
柯原又道:“那我送你们俩。”
徐润看了看我和殇B,“不用了,你先走吧。我和小茹还有点事要办。”
这时一辆出租车驶来,程莎莎叫道:“你们继续,我们先撤了。”说完拉起豆皮,钻进了出租车。
柯原还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和殇B也没心思听他们纠缠,于是告别。
徐润笑着对我们说:“谢谢你们为我过生日。”
我和殇B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并不急着回家。殇B说他明天不想去上班,借口都想好了,急性阑尾炎在医院做手术。我劝他,才刚上班这样不好。殇B大笑,“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要不是为了我爸,我才懒得去那破公司。”
殇B又问我:“大宇,你说我有戏吗?”
我苦涩地笑道:“操,当然有。就柯原那样的对手,难道你还没信心?”
殇B道:“对柯原我倒是有信心,但对她,我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