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和朱辉被抓进了应天巡抚衙门,海瑞升堂审讯二人。
海瑞端坐公堂之上,问道:“汤景,据我调查,你回来之后,徐鲲就不见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汤景和朱辉跪在公堂下,两旁各立着一排手执棍棒的皂隶,吓得直哆嗦。
听见了海瑞的问话,汤景抬起头,高声叫道:“海老爷,冤枉啊!他徐鲲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哼!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还要我用刑吗?”海瑞怒道。
汤景赶紧摆动双手,叫道:“青天大老爷,我着实冤枉!回来这些天,我拿出祖上留下的家底,买了一处院子,买了几十个奴仆,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功夫去搭理徐鲲,请海老爷明鉴!”
海瑞怒不可恕,问道:“你哪来的七十万两银子去买那处院子?还坏了我的大事!”
“小人实在不知如何坏了海老爷的大事。也许海老爷有所不知,我汤家是开国功勋襄武东瓯王、信国公之后,已历八代了,金陵城谁人不知,难道连七十万两银子还拿不出来吗?”
海瑞生气地讲道:“哼!就算你能拿出七十万两银子,你是不是和吴学政勾结,替前任蔡巡抚的小舅子吴襄解了围,如今蔡巡抚已被本官参下,而这作恶多端的吴襄,却带着那七十万两银子跑了!”
汤景没有料到还有这么档子事,赶紧磕头,说道:“海老爷,您知道小人离家六年,刚刚回来,我哪里认识什么蔡大老爷的小舅子吴襄啊?”
“我再问你,你的老宅卖给了谁?”海瑞又问道。
汤景赶紧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有卖掉呢。”
“你搬家之前,还有谁去过你老宅的家里?”海瑞马上逼问道。
汤景想起了婉兮和清扬杀掉的那三名锦衣卫,扭头赶紧看了看朱辉,见朱辉神态自若,就放心地答道:“回海老爷,我本来计划是今天搬家的,昨天,突然有三名锦衣卫闯进了我的家里,说是要找徐鲲算账,要在那里等徐鲲回来,就把我们全家赶了出去,我刚回到新宅,还被您传讯过一次,难道您忘了吗?”
海瑞问道:“昨日传讯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起这些事情?”
汤景低下了头,答道:“那不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既然他们是等徐鲲的,跟我也没有关系,那就让他们等着去吧,您不是问徐鲲去哪了吗,看来,要找徐鲲麻烦的还真不少,呵呵。”
“今日早上,有人在秦淮河里发现了那三名锦衣卫的尸首,如何解释?”海瑞又问道。
汤景假装大惊,马上伏地大叫道:“海老爷,我冤枉啊!小人从昨日到现在,都在忙着料理新家的一些事务,哪里也没有去过,冤枉啊,老爷……”
海瑞一怕惊堂木,高声喝道:“汤景,你今日给我老实交代,被掠走的这段日子,你有没有做过海盗?现在和海盗还有没有来往?”
朱辉看汤景趴在地上一声不吭,抬起头答道:“青天大老爷,您不觉得应该是那徐鲲得知三名锦衣卫来找他算账,便暗中派人把那三名锦衣卫杀了吗?”
海瑞一愣,把惊堂木狠狠地拍了几下,怒道:“还有这个来历不明的朱辉!先不管那三名锦衣卫是怎么死的,据我所知,你从昨天下午直到晚上,都没在汤景的新宅子里,先说说你去了哪里?”
朱辉这下哑了,虽说来了南京二十多天了,可哪儿也没去过,看趴在地上的汤景朝自己撇着嘴,来回吐着舌头,想了想昨晚的情形,结结巴巴地答道:“回大老爷,我、我去、去了青楼、消遣……”
“那家青楼?”海瑞逼问道。
朱辉也赶紧趴在了地上,低声答道:“我、我记不起来了……”
“杨捕快,你速带他去指认,看看到底是哪家青楼?”海瑞命令道。
杨捕快答应一声,就要来提朱辉。
朱辉这才意识到严重性,伏在地上磕头,大声叫道:“海老爷,我、我不是去青楼消遣,是、是在哪里闲逛,一直逛到了天黑……”
“胡说八道!你休想瞒我。既然如此,杨捕快,把他们两个打入死牢,分开关押,待我慢慢调查,退堂!”
外面退堂鼓想起,一群皂隶把披枷带锁的朱辉和汤景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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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景被带走之后,何氏回到家中,换了身衣服,又让月儿把府里的丫鬟全都召集起来。
除了知道月儿是管家,何氏与她们谁也不熟悉,婉兮和清扬也不知去了哪里,不免心中有些害怕,哀求道:“各位,现在你们也都知道了,老爷又被官府抓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说你们都是老爷雇来的,可如今,咱们这么大一座院子,家里只有百十两银子,今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劝你们都散了吧。”
月儿笑了笑,说道:“夫人不要担心,老爷吩咐过,让我把那处老宅子卖了,咱家的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何氏叹了口气,不敢把实情告诉她们,摇着头说道:“月儿姑娘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