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安的小人儿再次扯了下林幽絮的衣角。从震惊中幡然醒悟的林幽絮,终于明白眼下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
她可以不计较鹋远想要做什么,也不关注系天自找不自找什么劳什子,但此刻站在她面前不安的扯着衣角的小家伙,是她倾尽所有也要保护的人,无论谁,都不能带给他伤害。那个世界,对他来说比之于她更需要隔离。无论如何,她也要避开那个万恶的世界。
“丢丢,我们先去玩金魔方,这里侦探爸爸和阿姨有话要说!”或许,走开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似乎,也更需要这样的空间。
“幽絮,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可以,先不走吗?”安卉巴巴的望着转身欲离开的母子,她希望,自己可以试图为老板争取下。
“我不希望,丢丢接触这样的场景。”林幽絮的语气,有着不容商量的坚持。
“幽絮,记得吗,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难道,这么些年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能留就把她留下吧,安卉想,如果她是唯一能救赎系天的人。
“那也只是在五年前,五年的光阴,是足以让一个人忘掉曾经所有的光景。安卉小姐,你不应该这样!”她并不是存心想要把自己说得无情或冷漠,只是如今这般,她只希望丢丢健康成长。
安卉看到,林幽絮固执却灼灼生辉的眸子里,有着明显的乞求信息。桀骜如她,不是不习惯向别人低头么?那个孩子于她,是比命还重要么?那她与鹋远的感情,又该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她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也会想起系天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安卉叹了一声,不再强求。
男孩儿还在回望着,他大概是担忧,安卉会不会又跑去给他的侦探爸爸一拳或是一脚。虽然他坚信侦探爸爸像奥特曼一样厉害,只是,那个耳光始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丢丢,我们走!”林幽絮毅然蹲下,抱起那个不肯收回目光的小人儿。前面出口不时有出租车驶过,她干脆直接拦下车回家。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这样纷乱头疼的事儿,找出应对的法子来。
剩下的两个人,尴尬的互瞪着,安卉看着鹋远脸上浮起的手指印,开始心软。自己刚才,会不会太冲动了些?
“我可以问一下,那个丢丢,是你的孩子么?”既然是问别人,那她就礼貌一点吧。
“当然,不然干么叫我爸爸!”鹋远的眼神,轻微的闪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这么说,你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了,系天大概是没有希望了。难怪,上次机场我轻而易举的就被甩掉,早该想到是你!”安卉冷笑。
“不要以为就系天是受害者,没有谁要为他的极端负责。就像我们对卡茜所选择的路必然要遭的罪也同样无能为力!”
“就知道你对卡茜一事耿耿于怀,你这是在责怪系天么?还是对林幽絮,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在报复?”
“不是每个人都像系天一样狭隘,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林幽絮面前说这些,就像刚才那样,你说得太多!”
“仅仅只是这样?有时候,太博爱也是一种伤害!”安卉不屑的勾了一下唇角。
“你在质疑我?这是你第三次发出的质问,安卉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身份和语气!”鹋远不耐的挑了一下眉毛,“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那么,你希望我在系天面前说什么,据实以报?你应该知道系天会做些什么!”
“如果这就是安卉小姐想要做的觉得有意义的事,直说也无妨。只是安卉小姐应该清楚,林幽絮再坚强再百折不挠,如今她也是带着一个三岁半孩子的母亲,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是好朋友,原来是这么个好法!”他打心里希望她不要这么去做,可,男性的自尊怎可以轻易屈服,他相信她一时也还无法说出口。
“说来说去,鹋远先生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如果真那么不希望林幽絮受牵连于我们的世界,鹋远先生不是应该在五年前放她生路么?还不是把她牵在身边,我也一度怀疑你对她的爱?”安卉讥诮的转身往回走。
“你……”
“希望鹋远先生好自为之吧!”安卉最后又转过头来说了一句。
鹋远靠车站在那里,汗流了许多,脸白得更彻底,鲜红的五指印在告诫着他前面几分钟自己做了什么。阳光下的影子,薄薄的透出悲伤来,是不是,每一个他爱上的女子,最终都无法留在他的身边。她,最终也要被他夺走么,他太清楚他知道后会怎么做。
他不博爱,只是太容易心软,太容易沉沦,又无端的会割舍不下!
综艺顶楼,一道身影冷冷的眺望远方,烟雾缭绕,已成了他百年不变的出场方式。这个城市,欠他的太多,能够给予他的却太少。站在顶楼俯瞰世人,从来不是他的得意之作。他以为会有一个女人来替他摘下嘴里的烟,看透他的疲惫和虚弱,不曾想,她是那么急不可耐的逃离,然后与别人结婚生子。
他愤怒的不是她的逃离,是她如此之快的与别人携手共白头。他可以不在意那个男人的感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