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芯儿?纳兰若瑄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那晚梅林她隐隐约约听见煊正皇帝口中惊呼的那一声真是芯儿,但这个名字好像在后宫之中并未有过这个名字啊,当今皇后只立过一位,那便是煊华的母亲,可也不叫贺兰芯儿啊。
而纳兰若瑄看着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煊华,突然似乎寻到了答案一般:“太子爷,您知道贺兰芯儿是谁?”在外人面前,纳兰若瑄还是遵守规矩,叫煊华为太子。
“何止是知道啊……”玉贵人笑容更加狰狞,似乎想要看一场好戏一般。
“闭嘴!”却被煊华喝止住,煊华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得一见的异样神情,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般,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对着纳兰若瑄说道:“贺兰芯儿,是我姨母……”说出这句话,煊华似乎费了很大一番力气。
谁都只当当年父皇是爱她母后的,可是谁又知道当年父皇真正爱的是母后的妹妹,贺兰芯儿,对于立母后为皇后,立他为太子,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叫贺兰芯儿的女人,也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姨母,可惜母后虽然得到了皇后之位,却终究还是也与贺兰芯儿一样的命运,离开了。
对于这些事情,煊华实在不愿提起,他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他今日去祭奠母后,无意间在孝仁皇后留下的遗物中看到了一封书信,他不知道是该恨他母后的心狠手辣还是该如何,太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玉贵人虽然知道贺兰芯儿便是孝仁皇后的妹妹,但却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贺兰芯儿,原来是你姨母,原来我像她们。”纳兰若瑄抚着伴了自己十余年的脸一阵出神,猜到自己可能会像什么人,却绝对未想到会是死去多年的皇后的妹妹,既然像皇后的妹妹,那么自己便很有可能跟皇后也长得几分相像,难怪当日煊正皇上对自己那么温和,必是因为自己令他想到了那贺兰芯儿还有早逝的孝仁皇后。
她的喃喃自语令玉贵人听出了端倪,颤手指了她厉声道:“你是在诓骗本宫?德妃根本没告诉你是不是?”
“不错,德妃娘娘什么都没说,是我故意借话试探于你。”纳兰若瑄回过神来凝声道。
玉贵人气得几欲发狂,“贱人,敢竟利用本宫,来人来人”她的大声叫嚷终于引来了冷宫内躲懒的宫人,进来后看到煊华等人在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行礼,这么多人竟没一个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若真追究起来,怎么也逃不过一个失职之罪。
“给本宫狠狠掴她的嘴”她指了纳兰若瑄咬牙切齿地道。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命令得动她们吗?”煊华冷笑一声,扫视了一下进来的众人,那些个宫人吓得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言半句。
“太子爷,你这是要跟本宫做对?你知不知道以下犯上是死罪?本宫随时可以问罪于你?”
煊华笑得更加冷冽道:“问罪我们?那也要你能见到皇阿玛再说,要知道你现在呆的可是冷宫,也就是说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见到皇阿玛,口口声声‘本宫’‘本宫’,你真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玉贵人吗?今日莫说是以下犯上,就是动手打你又待如何?”
“你”玉贵人被他这番抢白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煊华摇摇头对纳兰若瑄道:“你已经问到了想要的答案,咱们走吧。”暗无天日且看不到尽头的冷宫生涯已经让玉贵人形同半疯,与她多纠缠根本没意义。
纳兰若瑄想了想抬头道:“太子爷,妾身还有些事想问问她,能否让妾身与她单独呆一会儿?”
“随你吧,记着不要过久。”煊华允了她的请求,便走了出去,至于那些宫人也被命退下。
房门徐徐关起,将一切隔绝在外,屋内终归于阴森的黑暗之中,纳兰若瑄静静地望着对面一脸怨恨的玉贵人道:“我不想知道孝仁皇后和贺兰芯儿究竟是怎么令你这般恨她入骨,我只想知道,是谁将那晚我出去的事情告之于你?”她并不知道玉贵人只因煊正皇上房中的一副画像而对她起了恨意,也不想知道,现在的这个问题才是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玉贵人嗤笑一声,“你已经诓了本宫一回还想诓本宫第二回?”她一边说一边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执在手中一步步逼近,尖锐的簪尖在黑暗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冷芒,“你知不知道没有那两人在场,本宫随时能取你性命?”
“困兽之斗”纳兰若瑄看也不看比在自已喉间的簪子,淡淡道:“杀了我你也要死,你害我一次皇上念着旧情尚能饶你,然若再害第二次,你认为皇上还能容你在世?”
“死就死”玉贵人激动地挥手,簪子在纳兰若瑄的脖子留下一道伤口,很快便有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渗出,“今时今日本宫还会怕死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本宫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本就不怎么得宠,不然皇上也不会将所有的罪都归咎于她,而宜贵妃却只是禁足
望着指尖殷红的鲜血,纳兰若瑄一字一句道:“当初你若不存害我之心,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正如太子爷所说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