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然而很多时候,人类的眼睛往往会被外在的假象所迷惑,很难穿透表面洞悉真正的内涵。
张和平目睹了火猴变成少女的本事,综合盛春海所说,以及昨晚上做的怪梦,不由起徐大炮临终前嘱托“滚地雷”的话,“三弟,你要多留神哪,人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张和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也许“阴天乐”还没死。
虽然之前就有朝这个方向考虑过,但是除了“滚地雷”的一面之词和自己人的凭空推测之外,实在缺乏有力的证据,而且“阴天乐”的尸体已经火化,事实摆在眼前不容辩驳。直到今天他眼见着二九的少女的皮囊中分裂出一只浑身红毛的猴子,更加肯定了“眼见也不能为实”的理论,也许他们看到的就像徐大炮一行在地下洞窟里遇到的一样,都是恶魔幻化出来的假象。
四人怕爆炸声引来追兵,加快了行进速度,顺着山路蜿蜒而上,这时转过一道山梁,远处火光映衬下玫丽的夜空连同大火焚烧草木时的劈啪声都被其挡在身后,眼前只剩漆黑的一片。
张和平“嗯嗯”两声,清了清嗓子,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听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人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是清晰可闻。
有人跟踪,这是张和平第一个反应,他关掉头上的探照灯,拿出日式三色手电筒,拧亮开关朝那边晃去,头戴式的探照灯主要为了日军走夜路时能看清脚下的路,照明范围有限,在四米之内才有效果,而那声咳嗽最少在十步以外,以它的性能自是望尘莫及。
而日式三色手电筒则是搜索类的工具,照明范围要大的多。“卡吧”一声,开关按下,日式三色手电筒发出一道青亮的光柱,像一把魔神之剑劈开浓重的黑暗在草丛中几个扫射,一个晃动的人影在荒草中现出身形。
“别动!”张和平见他要跑厉声喝道,同时一甩手,一枚早就准备好的飞刀脱手而出。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间不容发,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晚了一步,飞刀和那人擦身而过,打在路边的石壁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隐藏在草丛里的人知道一声咳嗽暴露了行踪,立时起身躲在了路边的一块山石后面,堪堪躲过张和平射来的飞刀。黑暗之中那人又是一阵咳嗽,“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大半夜的进山,你们这是要去哪?”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四人同时心中一颤,是刘巧嘴,他怎么会在这儿,是偶然碰上还是一路跟踪?大伙一直都在找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只是黑暗之中,情况不明,他们不敢冒然前进,都把手里的武器准备到位,以待随机应变。
张和平这时感到一种巨大的挫败感,自己引以为傲的视听反应,十步之内有人埋伏居然毫无觉察,若不是他咳嗽一声,真不知道还要被他瞒到几时。
刘巧嘴有些挑逗意味的话语顿时激起盛春海火爆的脾气,他手里的歪把子机枪对准了刘巧嘴藏身的大石,破口大骂道:“刘巧嘴,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给老子出来,不然一会被我揪住,一梭子把你打成马蜂窝。”
刘巧嘴“嘿嘿”的一阵怪笑,“想让我出去给你们当活靶子,想的倒是挺美,你们以为刘爷是三岁的小孩,你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想找我你们就过来。”
张和平一行走的这条路是山民上山采药或是打猎硬踩出来的,最是崎岖蜿蜒,刘巧嘴藏身的大石恰巧处在山路的转弯处,这个角度手电筒的光照无法触及,但是如果他们往前走的话,必将要先暴露在刘巧嘴的视野中,这家伙身上缠满了疑团,此时都不知是人是鬼,谁还敢相信他的话。
张和平关了手电筒,又示意三人止灭了头上的探照灯,全都闪进路边齐腰的荒草中,黑暗之中自己看不到刘巧嘴也就罢了,别反过来成了他的目标。“刘先生,其实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你,老八叔的下落,昨天晚上你和他一起失踪了,想必能了解一些情况吧?”张和平决定先出言稳住张老八。他一边说一边暗示盛春海和刘小光借着荒草的掩护悄悄迂回过去,至于李小蔓,她没什么战斗经验就留在自己身边。
谁知道这个计划刚一实施就宣告破产,大石后面又传出刘巧嘴一阵怪笑,“我说张团长你们可真行,刚才还说我藏头遮尾,现在自己又搞这些鸡鸣狗盗的伎俩,我不是说了嘛,你们要见我,大可正大光明的来,在下以人品担保,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哟嗬!这么快就被这老杂毛识破了,盛春海也回以一阵冷笑:“你他娘的少跟我们来这一套,你这鬼头蛤蟆眼儿的东西说话能算数,母猪都能上树了。”
刘小光也在一旁起哄:“刘巧嘴,想不到我老刘家世代忠良,到了这一代居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真是有辱门庭,知趣的你乖乖出来,让你大爷我拿绳子捆上,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真相交代清楚,保证痛改前非,在苦苦的哀求我们饶你不死,到时候两位团长同意,你大爷我心慈面软,也许一刀把你脑袋砍下来就得了。”
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