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海说:“我信了舅舅的话,从此以后牢牢把这两只猴子记在心里,特别是那只传说中的火猴,舅舅把它描述的能降龙伏虎,性情残暴,那时只有十一岁的我,被他唬的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好一阵子一闭上眼睛就是青面獠牙,酷似恶鬼的一张猴脸。”
时隔多年,本来这件事已在他心中淡忘,可刚才见到那畜生在少女的外皮中脱壳而出,不由联想到能变化的火猴。由于对其恐惧的情绪已经根深蒂固,盛春海慌乱中开了枪。后来经过一番查验,发现红猴脱下的人皮居然是纸做的,看来这畜生也不像他想象的凶名昭著,否则就该如刘小光说的那样扒一张活人的皮来伪装形象了。
张和平一边听盛春海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当他听说红白二猴都是传说中上古灵猴的后代时还是不太相信,但是那红猴“画皮”的本事倒是让他联想到昨天夜里咬毒自尽后来尸体失踪的女忍者。
女忍者灵动的身法和行动时的不着痕迹倒是很符合这猴子的特性,不过这样理解还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一,红猴杀光了要塞里的日本人,这和女忍者的身份有明显的利益冲突;二,就算它真要扮作日本人,以它闪电般的速度,根本不会被自己打伤,也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玩一出服毒自杀的把戏,三,也是最直观的,今晚见到的这只猴子虽然很有灵性,但是短暂的接触,它对自己的问询置若罔闻,似乎不通人语,然而那个女忍者却是会说话的。
这件事还是如此的错综复杂。
李小蔓听盛春海把这一长串天方夜谭般的故事讲完,倒也悟出了一些道理,她说:“盛团长说火猴亦正亦邪,得罪它的人必要受到惩罚,看来这次是鬼子招惹到了这个杀人的魔头,这猴子既能变化又会迷惑人心,所以那帮鬼子才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它杀个干净。”
盛春海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众所周知,小鬼子好色,火猴就投其所好,摇身一变成了美貌的少女,它在军营里施展媚术,迷住了所有的人,在他们神志不清时取了性命……”
刘小光现在才知道盛春海还有这么一番经历,老思想的他对此颇为信服,不过还有一点他觉得可疑,他打断盛春海的话问道:“可是还有一个鬼子没有被它迷住,就是死在汽车里那位,他当时把钥匙都插、进点火开关了,显然是发现了危险要逃跑。”
盛春海说:“这也好解释,也许是这家伙离的远没着道,或者是火猴生性顽皮,故意的耍着他玩。你看他杀完人之后把一坛酒喝得精光,又藏在一堆日本军服里睡了一觉,这不就是一只贪玩的猴子吗。”
可能是受火猴传说的影响,盛春海今天颇具推理的能量,说出的话滴水不漏,很好的把日军要塞里发生的事情还原在三人眼前。只是他这人当副手当惯了,就产生了一种依赖性,凡是不问问张和平,心里就没底,“和平,你觉得是这个理儿吗?”
张和平这会儿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说:“我看,火猴这次行动也许不止是找鬼子寻仇。”
盛春海说:“它还有别的目的?”
张和平说:“你刚才说了,老道之所以把两大灵猴的秘密告诉你舅舅,完全是借他之口传话给你,还说日后必有用的到的时候。而眼下咱们遇到了许多怪事,好巧不巧的又被小鬼子的要塞拦住去路,在这个多事之秋的当口火猴出手帮咱们化解了危机,你敢说都是巧合。”
“你是说火猴这次杀鬼子全是为了给咱们开路。”盛春海略一思索说:“听着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只是这和舅舅传话给我有什么关系?不管我能否看出火猴的来历,都改变不了他已经杀人的事实。”
“切,”张和平说:“别这么快下结论,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想,你舅舅不传话给你,你能知道这满身红毛的畜生就是传说中的火猴,能知道它是赤尻马猴的后代深具仙根,能知道它有幻化人形的本事……”
“呃……”盛春海还没弄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只有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张和平说:“你不弄明白这些,怎么能有之前的判断,你想,这样传说中的灵兽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凡人又怎可轻易得见。就算它要帮咱们扫除隐患,大可以在暗中行事,为什么非要见上一面?而且还当着咱们面现出真身,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秘密展现在世人眼前。”
盛春海觉得自己已经考虑的够全面的了,可还是被张和平找出许多漏洞,不由夸赞道:“还是你老张想的周到,不过它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能说的清楚吗?”
此话一出,李小蔓和刘小光也是瞪眼看着张和平,看来他们也急于知道答案。
张和平说了这老半天,也有些口干舌燥,他跟盛春海要过水壶,灌了两口水,用手擦去嘴角沾的水滴,继续说道:“这事看着复杂,其实真相却是显而易见,我觉得火猴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向咱们暗示什么。”
在刚才,张和平在脑中又把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过山车般走了一遍,从徐大炮一伙秘窟探宝,伏龙坡的秘密被鬼子发现,“阴天乐”一伙被自己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