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便是未知。”
“徐大炮”一众皆是胆大包天,杀人越货之辈,如今进入这漫无边际的地下洞窟,置身于茫然未知的黑暗中也不由的毛骨悚然,他们壮着胆子走到那一团暗黄色的光影前,被突如其来的黑影吓的胆裂魂飞,待看清楚那只是一尊靠墙摆放的石像时才暗松了一口气。
虎面石雕遍体缠绕着枯黄色的藤类植物,扇形的叶片上散发着一圈圈暗黄色的光芒,数丈开外的地方都被染的昏黄一片。石雕背后的的洞壁上不见了之前的石砖接缝,取而代之的是细密分布的裂纹,显然这已是一处天然的石窟。
原来刚才众人心情紧张,竟没有留意到身边景物的变化。
“徐大炮”看着洞壁耸立的虎面石雕上一派枯死之态却又闪烁发光的怪藤面露惊疑之色,纵横江湖数十载,耳闻眼见的奇闻怪事车拉船载,可这等异象还从没见过,他又问身边的“刘巧嘴”:“军师,老虎像上那枯草一样的东西你可认识?”
一路走来“刘巧嘴”也是心惊不已,但是这种发光的植物,他以前真就听说过。“刘巧嘴”在县衙做执笔师爷的时候,接触的人多,加之他口齿伶俐又是个自来熟,三教九流,士农工商就没有说不上话的。
那时他就听一个江西老客说起过这类奇怪的植物。据传在关外大兴安岭一带的深山里就有一种通体发着白光的蘑菇,海南的原始森林里也有一种夜光树,这二者白天时均与其它植物无异,但一到夜晚就成了火树银花,通体闪亮。起初,当地居民还以为它是什么妖魔的化身,惊骇莫名,谁也不敢靠近。但过了很长时间,人们一直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危害,就渐渐习以为常了。
“刘巧嘴”对着石雕上的怪藤凝视良久,觉得此物只是形貌怪异,样子吓人而已,其实和上述的两者同属一类,于是就跟“徐大炮”把心里的想法说了。
谁知,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身边“嗷”的一嗓子,吓的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颗心差点没从腔子里跳出来,扭脸一看发喊的竟是“滚地雷”。
“滚地雷”性子暴躁,最烦“刘巧嘴”口是心非的属性,在这见鬼的洞窟里转了半天他早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更是听不得“刘巧嘴”的花言巧语,他从人群里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姓刘的,你他妈就把大伙往坑里推吧!”他又跟“徐大炮”说:“大哥,你可别听他胡说,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古怪,枯黄枯黄的就跟死人盖的蒙殓被一个色(shai),我看这里面八成就藏着什么邪乎东西。”
“徐大炮”没接他的话茬,也没再问“刘巧嘴”,而是瞪着一双牛眼定定的看着“阴天乐”:“四弟,你说的宝藏到底在哪呢?”
“徐大炮”语气平淡心中早已怒火中烧,“阴天乐”被他问的出了一身冷汗,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得身后的人群中不知谁又喊了一声,“大当家的,你们看那是什么?!”
声音急促还带着股颤音,使压抑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众人吓的面色惨白顺着声音望去,天啊——在他们身后二十来米远的黑暗中,竟闪动着一排绿莹莹的眼睛。
在山里呆过的人对这样的眼睛都不会陌生,它绿幽幽的闪着寒光,除了老林子的恶狼还会有谁?
“徐大炮”一伙有三十来人,手里都有长短家伙,按说就是遇到狼群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这排狼眼数目庞大,黑暗中它们排列整齐,每隔两步就有一对,一直延伸至视野不及之处,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真是邪门,在这幽深的地下,凭空出现了大批的狼群,难道老天爷真要灭我不成?“徐大炮”脸上青筋直蹦,“妈了个巴子的,狗日的狼崽子也来搅老子的局,弟兄们给我狠地打!”
“呯,哒哒哒……”他发话谁敢不从,三十来人一同扣动了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随着明灭的火光,那边却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般的撞击声。
“赶快住手,那不是狼!”“阴天乐”连喊了几声才叫住了满脸疑惑的众人。
刚才他用夜眼朝那边看去,只见对面的石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排圆形的铜牌,铜牌上嵌着两颗绿乎乎的东西,射出幽幽的寒光,正常人在黑暗的环境中看过去还真就是恶狼的眼睛。他见弟兄们误会了,忙出言阻止,可还是晚了。
众人也听着声响不对,打着火把走过去一看,所谓的狼群竟是满墙悬挂的虎面青铜牌,它被一股奶白色似是蚕丝拧成的绳子由虎耳处的小孔穿过,固定在钉在石壁的铁钉上。铜牌的样式和那尊虎面雕像极为相似,不同的是它的两只眼睛是两颗圆润光滑的玉珠。
“阴天乐”好歹的算计了一下,光是他能看到的铜牌就不少于五六百面。
天知道古人把如此多的铜牌挂在这里做什么用?
“阴天乐”想着心事,就听“咣当”一声,一面铜牌落在了他的脚下。也许是栓铜牌的“蚕丝绳”年深日久已经腐化,再被刚才那通乱枪一震,这才受力不过从墙上掉下来。他弯腰拾起铜牌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