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下的荒坟中,深坑里赫然挖出一道石门,昏暗的灯光下,石门的边缘刻着诡异的花纹,两扇石门的正中各有一个近似圆形的图案,仿佛一双怪眼瞪视着这群不速之客。而那道一人来宽的缝隙恰似巨兽微张的大口,只等着众匪钻进“嘴里”那片无尽的黝黑之中。
洞窟深处飚出阵阵阴风,吹在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见此情景“徐大炮”一众不免心里发虚。
古代那些王公贵族生前荣华一世,死后还妄想把这份享受带到阴间,他们把陵寝修建的奢华无比,其间更有无数珍宝陪葬。当然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这大批的宝藏必然会吸引后世盗墓贼的光顾,所以为了死后能永享安乐,这帮子人倾尽了心血,各种各样的墓葬防御措施也应孕而生。有人把坟墓建在隐秘之处,让人无迹可寻,有的把陵寝修的固若金汤,让其无孔可入;还有人在他死后的栖身之所设置机巧的机关陷阱,消器埋伏,让盗墓贼有来无回。
总之盗墓就是一场盗墓贼和那些死鬼之间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徐大炮”闯荡江湖三十来年,对这些事情自是不会陌生。虽然他自恃杀人无数,不敬神鬼,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眼下这道石门形式古旧,风灯所及之下,无法探及内里究竟,谁知道这片黑暗之中到底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阴天乐”有夜视的本事,别人的视野盲区他却看的清清楚楚,石门后的台阶共有十几层,依次下行延伸到洞底,洞中更是宽阔异常,却不见半件装饰摆设,空落落的更显的阴森凄冷,他站在石门外面受方位角度所限也只能看出一段很近的距离,至于深处的风光如何,也只有下洞一探才能知晓。
他见“徐大炮”面带迟疑,半天不见行动,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这才劝解道:“大哥,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里面的情况我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咱们来了这许多弟兄,手里又有冒烟的家伙,还有什么可怕的。”
“徐大炮”毕竟是众匪之首,纵然心里没底,事到临头也不会退缩,况且洞里极有可能还藏着大批的宝藏,到那时自己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也学学那些军阀割据一方,省的窝在山沟子里成天受小鬼子的鸟气。只是“鹰嘴崖”一役让他元气大伤,如今手里也只剩这二三十人。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他“徐大炮”已经输不起了,此番行动他必须慎之又慎。
“阴天乐”拿话激他,“徐大炮”却不急不恼,而是心平气和的问一旁的师爷“刘巧嘴”怎么看。
“刘巧嘴”年轻的时候在县衙里做过执笔师爷,最能揣摩人的心思,他看过几本风水术数方面的书,就装模作样的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闭上眼睛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之后,猛地把铜钱往空中一抛,铜钱一落地也不等人看清,就急忙抄在手里说是个上上卦,当时还念出一套词来,说什么困龙入渊好运交,不由喜气上眉梢,一切谋望皆如意,向后时运比天高。
他还给“徐大炮”解释,这困龙就是大当家的您,这渊就是眼前的洞,只要您一进了洞,以后的事就是心想事成,说不定还能一飞冲天哪。
本来进洞探宝是事在必行,只是这绿林人多少还是有忌讳的,“徐大炮”不过是想借“刘巧嘴”的话讨个吉利,老谋深算如他哪能看不透其中的奥妙,立时编了这套词把个“徐大炮”哄的眉开眼笑,哪还计较他说的是真是假。
“徐大炮”一声令下,二三十人点着灯烛火把从石门中鱼贯而入,倒也把洞中照的一片通亮。借着灯光众人举目四顾,发现这是一处用砖石堆砌的洞窟,洞内空间大的惊人,只是其间空空如也,不像是传说中的古墓。
“徐大炮”问“阴天乐”宝藏的具体位置,他却说,自打挖到石门之后,耳中奇怪的声音也随即消失了,现在也只能慢慢找了。
没办法,众匪只得打着风灯在洞中四处搜寻,行走间他们发觉洞中蜿蜒曲折,似乎是古人借着天然之势修建而成。
只是走了一程,前面越发的宽广深邃,走在中间灯烛的光亮似乎已不能触及两旁的墙壁,而且这里依旧是空无一物,别说是宝藏,就是古人的棺椁也没见过一口。
这时洞中的风好像也比刚才大了,隐约能听见呼呼的响声,原本平整的地面变得凹凸不平,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飘散着一股阴霾之气,钻进鼻子里痒痒的不太舒服。
众匪的心里也早发了毛,手里的家伙都上了膛,紧紧握在手里,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生怕身周那片无法洞悉的黑暗中蹿出什么让他们不敢直视的东西。
到了现在“徐大炮”心里又有些动摇,想着是不是还往前走。就在这时,身旁的“阴天乐”说:“大哥,宝藏好像就在前面。”
“徐大炮”抬头一望,可不是吗,前面不远处突然出现一团暗黄色的光影,影影绰绰的就像是坟地里飘忽的鬼火,它孤寂的存在于那片浩渺的黑暗中,闪烁的光辉和无际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反差,使人莫名生出巨大的压迫感。
众匪也看到了前面那处涌动的光团,暗蒙蒙的灰黄色不住的跳跃闪动,谁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