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当掷下酒杯,脸色不愠,目光凶狠的瞪着那举止傲慢无礼的公子哥,心中怒道:“成德有这位公子这等人杰,没想到也有这等纨绔。”
那公子哥心中一惊,让邓当的眼神给吓住了,回过神来却是恼羞成怒,说话结巴的道:“你,你,你知道本公子是谁么?敢,敢冲我横?信,信不信小爷我废了你。”
“老子向来只和人打交道,山野之人孤陋寡闻,不知公子是谁,还请公子勿怪,体谅则个。”邓当冷眼瞧着,满口讥讽道。
那公子哥得意的瞥了邓当一眼,张口就是一股酒气,道:“算,算你小子识相,本公子就是你郑国郑小爷,还不赶紧给本公子让,让开。”
姓郑?刘涣眼神一凛,心下已知这公子哥的来路,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是沉默不语。
东汉末年,淮南士族豪强多是奸诈狡猾之辈,有郑宝、张多,许乾等人笼络流民,成为独立的小军阀势力,其中又以郑宝势力最大,拥兵自重割据巢湖,拥众一万余人,所处之地丰饶,庐江一带的湿人百姓大多投奔他。
刘晔在淮南名气甚重,郑宝想要拉拢他,借其名望驱使百姓迁往江东,却被刘晔设计除掉,势力也土崩瓦解,刘晔随后投奔了曹操。
日后刘涣想要与曹操、袁绍争夺中原,就得先占据扬徐之地,才能够与人口,土地都胜他一筹的曹操、袁绍一较高下。
郑宝日后就是一块毒瘤,与其等到日后他成气候的时候在除掉他,不如现在就动手,铲除后患。
郑国忽然醒悟过来,勃然大怒,骂道:“匹夫尔敢!小爷可是郑家大公子,识相点给小爷跪下赔罪,不然今个你就别想站着出这门。”
成德县城一亩三分地,没几个敢招惹郑家的人,郑宝骁勇果敢,才敢无礼皆出众,在扬州士族,轻侠之间名望甚重,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招惹到他。
邓当闻言脸色微变,心有忧虑的看了眼刘涣,他不怕郑宝但怕自己莽撞了,给刘涣平白招惹这么个仇家,按住怒气拱手道:“原来是郑公子,某家在汝南时就听说过郑老爷的大名,没想到在这竟能见到郑公子,有幸了,有幸。”
轻轻叹了口气,刘涣看想邓当的目光有了些异样,大丈夫能屈能伸,邓当是宁折不屈的武人,却因为不想连累到素昧平生的自己,对郑国低声下气,这等重情重义的汉子,实在是不多见。
郑国气焰更是嚣张,他在外头惹是生非,但只要报上郑宝的名号,没有谁敢跟他作对的,长久以往就养成了目中无人的习惯,手指戳在邓当胸口,语气轻佻道:“原来你是汝南来的,来这是想作甚?”
“某家岳母是成德人士,为了照顾老人家,故此迁居于此,改日再登门拜访郑老爷与公子。”邓当姿态放得低了。
郑国弹了弹小指,道:“既然如此,本公子也就放你一马,识相的还不给本公子让开,这是本公子的位子。”
邓当面露难色,也有些恼怒,他是不愿招惹郑宝并非不敢,强自按捺住怒气,道:“郑公子,今日是这位公子宴请某家,这位子实在是不便让开,还请郑公子体谅。”
掌柜的也见这边起了冲突,急忙跑过来一瞧,面露难色的对郑国道:“郑公子,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今日是让别的客官坐了这位子,要不,给郑公子换个,今日的酒水就算小店孝敬的。”
有间酒楼生意火爆,包厢雅阁没提前预定,还没个位置。郑家事成德县城一霸,想要坐哪就坐哪,掌柜的也不敢恶了他,所以平日里都是百般谦让。但这次坐在那喝着闷酒不说话的两位,可是东主家的两位公子,比起郑国,两位公子的分量可大多了,即便是郑宝亲来,也不敢说让自家公子让个位子,
郑国这时也注意到坐在那的刘涣与刘晔,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哪来的小毛孩,竟敢跟本公子面前争位子,还不给本公子让开。”
刘涣斜过脸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在那饮酒吃菜。邓当瞧刘涣兄弟神色自若,全不当郑国的话是一回事,暗道:“想来着两位小公子也是出身不凡,自是不惧那郑宝威胁,自己这是瞎操心了,平白让人以为惧那纨绔。”
心中是这么想着,邓当也拿稳了主意,当下便镇定下心神,在那暗自猜测刘涣跟刘晔二人是何身世,一般人家怎么会有这样出色的子弟。
“什么人在这乱吠,阿晔,你可有听见。”刘涣放下酒杯,皱着眉头对刘涣道,故意对郑国视而不见。
刘晔心领会神,摇了摇头叹气道:“兄长没瞧见,我却看到外头来了只疯狗,进来讨点骨头吃。”
“哦,既然如此,这鸡肋食之无所得,弃之如可惜,不若丢给那疯狗,也算没有浪费。”刘涣说着夹起块鸡肋,扔向郑国衣袍上,就是一大块的污渍。
奇耻大辱!郑国牙咬得直响,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即便是成德县令,见了他也客气的招呼声郑公子。
“好胆!你们两个小儿竟敢侮辱本公子,我看是缺乏管教,本公子今日就替你不长眼的父母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