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疯子出这种题目,让人用金银珠宝雕刻成水果。然后把水果带去梦华楼?”
厢泉沉思道:“不清楚出题人的意图,就算有人猜出来,谁会带着这么多珠宝去梦华楼?这种人本身很是有钱,这又何必?”
乾清不知如何回答,但厢泉像是处理完第一幅,完成任务一样。他抽出乾清画的另一张画,是那份残缺的地图,端详一会。
“这是哪里的地图?”
“西域某地。图中标注汉文、吐火罗文和不知名文字,那些东西我着实默写不下来。你就凑合看看。”
“我可听说了,猜画活动奖励千两黄金,还有西域之行。如今边关告急,丝路早就断了。此行可以保障你们畅通无阻的走的丝路,换言之,去西域可以进些货品,这一趟价值可是不小。”
厢泉端详一会,实在看不出来乾清画的是什么:“吐火罗文……是不是龟兹、焉耆、楼兰一带的文字?”
乾清坦诚摇头:“不清楚。”
“谁告诉你这是吐火罗文的?”
乾清心里一惊,不打算把韩姜的事详细说,便敷衍道:“我听旁边看客说的。有几个西域舞姬好像认识。”
厢泉狐疑地看他一眼,皱眉道:“若是楼兰古城地图,可就麻烦了。它曾经作为往来商队的中转站,故而富裕无比,货品齐全。而后不知因何原因覆灭,眼下怕是剩下一片废墟。说不定可以在古籍之中找到地图全貌,奈何吐火罗文复杂多变,龟兹、焉耆都是用吐火罗文,但各有不同。懂得这种文字的人,少之又少。”
“那这幅画没解?”
厢泉皱着眉头,把此画一扔:“……好难啊。”
乾清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难?”
“难,本来想解闷,换换脑子,谁知到这么难。”厢泉将此画丢到一边,“都怨题出得太过奇怪。”
乾清实在无语,易厢泉都觉得难,这怎么可能有人能解?但乾清却一拍脑门:“不止两种文字,一共三种。第三种文字在画卷底端。伯叔说,单独解开第三种也算赢。解不开第三种文字,补上地图解读吐火罗文也算赢。”
厢泉挑眉:“第三种文字是什么样的?”
乾清犹豫一下,伸手画了一些:“还算有规律。有些像重复写了几次的‘回’字,又不像。是横竖组合在一起……”
他慢慢画了出来,厢泉见了,一下子伏到案上,仔细端详着。
“怎么了?”
厢泉不做声,接过笔墨,又在纸上连续画了几个类似的字符。
乾清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纸张:“好像就是这种文字,又有些不一样。你、你见过?”
厢泉扔下笔,深深呼了一口气:“是青衣奇盗留在犀骨内的字条。”
他话语一落,如冷水般洒下。两人皆不出声,牢内瞬间安静异常。
乾清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犀骨是庸城时青衣奇盗所窃之物,内含字条。而字条曾落入厢泉手中,在城禁结束那日终究还是被青衣奇盗窃走。据厢泉如今的说法,犀骨内字条的内容,应当与这猜画活动卷底文字内容一致,抑或说类似。
伯叔对于此幅猜画的规矩是,解开卷底文字,或是解开吐火罗文以及补全地图。换言之,若是单纯能解开卷底文字,可直接获胜。
韩姜算是很博学的,而这卷底文字,她却从未见过。而通晓这种文字的人,多半只有见过字条的人而已——即青衣奇盗和易厢泉。
伯叔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一种接头暗号一般的存在。猜画举办人想让青衣奇盗直接获胜,或者让易厢泉直接获胜。获胜之后,去见他,可能会谈一谈别的什么事。
厢泉看了看乾清,知道他的疑虑,解答道:“猜画举办人应当是通过此法在找青衣奇盗。我所书写的,是我在犀骨内看到的字条内容。然而你却说并不完全一致——这便超出了我的解答范围。”
乾清问道:“青衣奇盗就会通晓这种‘回’字一般的文字?”
“也许。我当初见了犀骨内的东西,就怀疑青衣奇盗偷的那堆东西到底是不是都有用。会不会……有些东西如同犀骨一样内藏乾坤。那些字条有可能是一整张书信,被分割成一份份的,之后藏在不同的物品里。青衣奇盗的想偷的是东西还是字条,这些我们不得而知。”
“总之我会让燕以敖好好去查那个叫伯叔的底。若我猜的不错,这应该不是一伙人。猜画举办人递了邀请函,明显希望你、我入伙,同时在找寻青衣奇盗。看起来,猜画的举办人清楚青衣奇盗的目的,甚至知道字条的内容。而青衣奇盗似乎不想让你我参与此事,弄了这么一出闹剧。”
乾清好像有些听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
“伯叔若是想让你我入伙,直接明说即可。何必这么费劲?让我们入伙,我们能做什么?”
厢泉一筹莫展,拿起第四幅画,皱了皱眉头:“这是擒纵器?”
乾清点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