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闹市而来。霎时间惊得路上游人左挪右闪纷纷避让。有几个在夜市里巡视的衙差看见了,急忙上前喝问阻拦。来人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内,照旧策马奔驰。带头的衙差躲闪不及,随着众人一片惊呼,他被快马撞得身子飞起,又重重摔在地上。
撞人之后,一马当先的年轻公子也不勒马。这人穿着白色衣裳,质地光鲜贵气。一身短打装束,背负弓箭短刀。英气勃发,哈哈大笑,目中无人。其后几个随从,也背负了长枪短剑。只是他们坐骑之上尚有血迹斑驳的斑鸠水鸟、麋鹿豺狗等猎物。原来这是一干打猎归来的富家子弟。
进到夜市中央,这名年轻的公子喝止住烈马,在马上朝四处看了一看,得意地对随从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在清凉城,百姓自古便云外览清凉寺,内泛清凉河。这清凉河夜间光景堪称一绝。此番我们狩猎晚归,正好醉饮清凉城,夜枕清凉河。此乃我姨父掌管的地界,大伙们可以尽情欢畅,不醉不休!”众人齐声叫好。
他们在河边明亮处找了一个喝茶的院子,策马进入。把小二叫到跟前,把一些猎物撂在地上,只说要厨师好好弄了来下酒,然后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面对河岸坐好。小二见这伙人刀剑在身,说话狂妄不羁,不敢多问,叫来几个厨房下手,将猎物肩扛手提搬进了厨房。此刻月朗星稀,风平浪静,清凉河畔歌舞升平,酒肉飘香。
酒菜还未端得上来,这群公子哥中的两人没耐烦闲坐着扯谈,将茶水一饮而尽信步走出茶庄,要在茶庄附近浏览游街。他们来到刘伯英的摊子旁,看到听书的客人群情高昂,叫好不断,不由地引来了兴趣。上前听了几句,觉得的确颇为精彩。二人商量了几句,便走到刘伯英的案台前,鼓掌打断,打着哈哈说道:“说书的说得不坏啊。好听!有两把刷子!我哥俩没废话,这就请你到那边的茶庄去了哈。京城的八公子是听书的大家,现在就在那里等着哩。且由他来给你点评点评,胜过你在这里卖弄是不是?”
刘伯英暗觉不妙,陪了笑脸说道:“公子盛情,小人不胜感激。只是眼前这书只说了一半,又收了这么多位听书的资费,如此半途而废、、、、、、怕是不好。”
听书的有人好心说道:“叫你家公子来这里听书罢,此处尚有余座、、、、、、”
两个公子哥瞥瞥眼霸在案桌前不加理会。他们往茶庄看去,远远地见到几个堂倌将酒菜端到八公子面前,忙着斟酒递筷请八公子享用。两人见状耳语了一阵,从身上拿了一锭大银出来,“啪”地一下,重重砸在案台上。瞪着刘伯英,抬手朝那间茶庄一指大声说道:“说书的,你给听好了,这是我下的定金!半个时辰后你到那家茶庄给我等说书,便算是钱货两讫。各位都听见了啊。这买卖天公地道。谁要敢赖账我就押他去见官,治他大罪!谁人也不要不识抬举!”说罢打算扬长而去。他们出手阔绰,显然不知钱财来得辛苦。言语霸道,自是恐吓客人。
听书的客人见状十分不满,大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转眼炸开了锅。有人大声咳出一口唾沫,恨恨地吐在地上。更有人连声“呸呸”。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他妈那个球的,咱们受老罪了!京城来的人净他妈狗仗人势!”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不要看他使的是大银子,说不定那是谁家上供的例钱。”
“对,是黑钱!京城里狗官多,都不是东西!”
“狗崽子,有爹生没娘教!叉烧也比他们强。”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一定是有谁的裤裆开了把这两个家伙露出来的。正好一对。”
这二人只因要拍同好的马屁,一心只想把说书人弄到八公子面前投其所好。他们蛮横惯了,没料想竟会有这么多人七嘴八舌地指桑骂槐不停埋怨。“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清凉城,怎可丢了颜面!”他们恼羞成怒脸色骤变,上前抓住一个口不择言的瘦小子,劈哩哗啦就挥出一顿拳脚猛揍,打得那倒霉蛋直哭爹叫娘。原本安静惬意的说书摊子凳倒茶翻,乱做一团。众人唯恐被他们误伤纷纷散开,萧成山也随着众人躲到了一旁。
被打的嗷嗷讨饶,打人的恶气未出不肯善罢甘休,拳脚仍旧不停。这时马路上急匆匆地赶来了另一拨人。路上行人见到了他们也匆忙闪避,小摊小贩夺路而逃。这拨人来到说书场上,把腰刀出鞘,将施暴的两个京城少爷围在当中,厉声断喝:“住手!”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这拨人衣装一致,头戴水火红黑帽,紧衣束身小短靠,腰牌铮亮,五大三粗,正是清凉城衙门的几个捕头差官。为首的那人岁数约莫四十开外,身高八尺,面若重枣,满面冉须,大家都认得他乃是城中总捕头贺笃心。
形式已变,两个京城少爷却像是见惯了衙差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丝毫不把贺笃心等人放在眼里,口中只管叫嚷:“谁敢阻拦?拳脚无眼,打死了活该!”眨眼间又是一顿恶拳相向,被打的倒霉汉子满身是血,连声哀号。打人者仍旧只求尽兴,似乎如此才能一解胸中恶气。
贺笃心大怒。他迈步上前,不费半分力气,抬一脚便踹开后面一个,又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