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赶到宫城门口,曹檀细问之后,得知今天共有好几辆马车出宫,除了内务府的买办之外,下午的时候,还有东宫中一乘马车,由一名侍卫驾驭,手持令牌外出了。
曹檀望了一眼慕容骓,话中有话地道:“殿下应该知道,其它人的马车出门,侍卫都要察看,只有东宫可以例外。”
慕容骓内心一震,太子是不会谋害青荇的,难道,是江可虞派人劫持了她?太子对青荇心怀觊觎,江可虞必然仇恨她,难道,她竟真的这样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可是,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不便将事情闹大,于是慕容骓对曹檀道:“本王先行前去太子殿问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再来告知曹大人。”
曹檀自然明白这又是他们皇室中的内斗,自己当然尽量避免去淌浑水,于是忙点头道:“那下官再去调查其它情况。”
慕容骓赶到凌波殿中,慕容骏此时正在大厅内坐立不安,见了他进来,忙问道:“怎么样,有青荇的消息了吗?”
“这恐怕还得去问你的太子妃!”慕容骓道:“今天下午她派了马车出宫,你没有问过她原因吗?”
慕容骏一愣,忽然想起江可虞往日所说的要报仇雪恨之语,内心顿时慌乱起来。
慕容骓见状,沉声道:“皇兄,臣弟要说句不敬之话了,你既己有了这般精明强势的妻子,为何还要一直去招惹青荇,让她无辜遭受嫉妒?”
慕容骏的脸色有些难看,顿了顿,道:“此事,还是由青荇自己引起来的。你不知道,上次的瓷器案,就是青荇提供的证据,是她直接造成了何风的落马。可能江可虞从别人口得知了真相,就心存了报复的念头。”
慕容骏说完,心头也是又惊又急,要真是出了事,这可真是两面为难啊。他赶忙吩咐下人:“快去叫太子妃出来!”
不一会儿,江可虞来至大殿内,见了慕容骓内心一慌,强自镇定下来,来到上首的椅子坐下。
“下午你派人出宫,到底干什么去了?”慕容骏问她道。
江可虞辨解道:“我并没有叫什么人外出。”
“你还要执迷不悟,那我问你,你的贴身侍卫江冰怎么不见了,到哪里去了?”慕容骏问道。
江可虞想了想,道:“我派他送几条温泉鲤鱼去荣王府,父王日前被皇上责罚,我担心皇上知道了此事,就没有声张。”
“送几条鱼用得着出动马车前往吗?”慕容骏走到她身旁,着急地道:“你还是快点说出青荇的下落,要出了事就迟了!”
江可虞的神色,变得有些犹疑起来。
慕容骓见状,也在一旁道:“皇嫂大概还不知道,现在锦衣卫已经怀疑上你们东宫了,刚才是我特意阻拦了曹檀过来,这是我们的家事,大家私下解决不是更好吗?依曹檀的能力,迟早都会查出来的,那时酿成大祸,岂不东宫又要受连累了?”
江可虞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舅父就如同我的亲父一般,我跟青荇有不共戴天之仇,她非死不可!本妃就不信,父皇会为了一个宫人,将本妃与太子怎么样!”
“不是父皇要将你们怎么样,青荇若有事,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慕容骓向夫妇俩逼近一步,眼中发出骇人的目光。
江可虞见状,不禁后退了一步,在慕容骏的催促下,只得咬着牙道:“明天就是我舅父的百日忌辰,我让江冰将她抓到坟前祭灵去了。”
兄弟俩一听,心底陡地生起一股寒意。
慕容骏忙道:“二弟,何家祖坟在京都南面的鸡鸣山上,你赶快让曹檀连夜赶过去,千万不要拖到天明!”
慕容骓怒视了江可虞一眼,转身匆匆离去,然后与曹檀及一百多名锦衣卫,一起催马扬鞭往鸡鸣山赶去……
青荇终于昏昏然地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觉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马车一路奔驰着,车窗中透出暗淡的光线,看来天已快黑了。
青荇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躯,坐了起来,往车窗口一看,只见马车行驶在一条山道上,山上白雪茫茫,抬头望去,隐约看到山顶上竖着一排高大的墓碑。
青荇的心底一沉,抓自己的凶手是谁,劫持自己到这片满是坟墓的山上来做什么?想想自己在宫中,也不曾竖敌,真正得罪的只有江可虞一人。
忽然,她心中一震,莫非,那三个月前死去的何风,就埋在此山中?
青荇想到这里,只觉得冷汗透背,如果凶手真是江可虞派来的,用意已不言自明了。不行,我绝不能这样白白去送死,一定要想办法逃脱!
青荇走到车门旁,推了一下,却发觉门已从外面反锁上了,看来只得跳窗逃走了。
她小心地推开窗户,可伸头朝外一看,又吓得冷汗直冒,山道非常狭窄,车轮紧贴着陡坡,车速又这样快,这要跳下去也难免一死啊。
过了一会,马车转了一道急弯,车速缓慢下来,青荇心想横竖都是死,与其惨死在刀下,身首异处,还不如跳下去落下个全尸呢。
想到这里,